又过了两个星期,一切风平浪静,小混混们没有再来找麻烦,工商税务也没有再来开罚单。
“月亮一号”终于把狙击枪弄好了,普通子弹搓了十三颗,穿甲弹搓了六颗。
这天放了学,王动从大海那里开了一辆破电车,后座上带着“月亮一号”,座底下放着狙击枪和子弹。
他开车一路直奔城北,路上有几个检查站都是敷衍了事,只不过看一下身份证就放行。
出了城就是森林带,又开了大约半个小时,出现一道围墙将森林带和外边隔开。
王动已经对这里很熟悉了,围墙外边就是乱葬岗,而且这个乱葬岗面积十分巨大,一眼望不到头。
他之所以选择城北而不是其他方向,就是因为这里围墙和道路交叉的地方没有岗亭,大道毫无阻拦的通向外边。
王动估计因为这里是乱葬岗,气味实在难闻,没有人愿意在这里长期守卡。
同样的道理,这里除了抛尸之外,从来都是人迹罕至,连半个小时车程远的市区里边,靠边的住宅楼都没有人愿意住。
他将车停在路边,让“月亮一号”拎着狙击枪和子弹,两人钻进了树林里。
这里树林和杂草十分茂密,估计很多年都没有人收拾过。
他向前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估计差不多了,让“月亮一号”再往前蹚开一条通道。
通道一百米左右,拿刀在正前方的树上划个圆圈,然后回到王动身边。
王动趴到地上,架起狙击枪,装上一颗普通子弹,瞄准那个圆圈,噗的开了一枪。
正中靶心。
王动把枪交给“月亮一号”,“月亮一号”和王动一样,趴在地上开了一枪,也是正中靶心。
然后又换了穿甲弹,还是“月亮一号”开枪,仍然是正中靶心。
三枪过后,那颗并不粗壮的小树拦腰截断。
总体来讲,王动对于这把枪和子弹还是比较满意的。
虽然距离只有一百米,但应该够用了。
试完枪弹,王动带着“月亮一号”扭身出了森林,左左右右考察一番地形,估摸了一下方案。
然后两人驱车回家。
第二天晚上,还是那个时间,王动又开车带着“月亮一号”来到了这个地方。
这次他们带了一个假人,是用被褥做的,胡乱缝合到一起,套上王动的衣服。
停下车,王动把假人搬到驾驶座上,然后自己退出十几米,让“月亮一号”从背包里取出小机器人,打开肚子,里边的电机仍然带着循环系统正常运转,每一鼓动,抱在猪血管上的芯片就闪一下红光。
“月亮一号”将芯片一把扯下来,放到假人的口袋里,然后扔掉手上戴的手套。
好在一切正常,除了红光不再闪烁之外,并没有爆炸或者毒液什么之类的东西。
按照原定计划,王动和“月亮一号”钻进树林几步,他自己藏在树下,让“月亮一号”爬到树上,狙击枪交给她,让她担任狙击手。
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天色很快就黑了,蚊子嗡嗡嗡的打脸,王动只得把头和脸都包起来。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一道汽车的光柱由远而进挪了过来,不一会儿一辆车子开到王动那辆车跟前,上面走下一白衣一黑衣两个人来。
王动此时的视力在黑夜中仍然能看的清清楚楚,这两人他都认识。
那个领头的穿着一身白大褂,手里拿着个探测仪,滴滴直响,直接找上了驾驶座上的假人。
这个人正是当初在实验室里把芯片装到王动胸口里的人,这人今天没有戴口罩,因此能看得清脸,有一个尖尖的下巴。
那个穿黑衣的,线条硬朗,动作迅捷,正是交手多次的黑衣机器人。
那个白大褂嘴里嘟囔着:
“这人死了吗?很不正常啊,他一直身体很健康,有可能是突发心脏病。”
结果他发现那枚芯片就放在口袋里,顿时就是一愣,下意识伸手按了按假人胸口,入手绵软,塌下去好大一块,再抬头一瞧,兜帽下是一块蓝色布料,当即嘴里啊了一声。
随着他的惊呼声,旁边树林里轰得一声巨响,车旁的那个黑衣机器人后脑勺中了一枪,整个人前扑把那个白大褂扑进了车里。
王动看到,黑衣机器人的后脑勺瘪下去拳头那么大一块,一枚弹头卡在坑底。
这枚弹头是机床上铣刀裁的,很细,大概米粒那么粗,但长度却将近四厘米,现在露在外边的只还有一厘米左右。
“破防了!”
黑衣机器人迅速扭过身来,眼镜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冷冷的目光紧盯住站起身来的王动。
轰的又是一声大响,黑衣机器人身子后倒砸在车身上,脑袋把车顶砸出个凹槽。
这回中弹的是左眼,他的眼睛是个弱点,里边是探测器,只在外边安了一层类似人类眼睛的假体。
这一发穿甲弹直接钻了进去,在他的眼眶上打出一个黑窟窿,里边冒出火花滋滋直响。
又是轰的一声大响,一颗穿甲弹又射中了他。
只不过这回他有了准备,张手挡在自己右眼前面,那颗穿甲弹卡在他掌心没有穿过去。
这黑衣机器人另一只手拔出手枪抬手就射。
可是王动快他一步,抢先开枪射中他手中的枪,把他的枪打成一堆废铁。
树上的“月亮一号”接着连续开枪,一枪打在脖子上只打出个坑,弹头卡在上面没有穿透。
然后再两枪全部顺着被打爆的左眼打进了脑袋里。
六枪打完,穿甲弹没有了,黑衣机器人脑袋里火花四溅,浑身不停颤抖,几秒钟之后咣当一声直挺挺倒在地上。
但他并没有完全丧失意识,而是扭过头来盯着王动,一只手不停的抓挠着,好像要把王动揪住。
他手上的皮肤几下就磨掉,露出里边银白色的骨骼,五指碰在一起噌噌作响。
王动走过去,把白大褂从车上拽下来,问他:
“知道我是谁不?”
那人恐惧的摇摇头: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