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瞬间,覆水诀停止,那些雨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纷纷回归涧内,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雨落一般。
墨猴随即化形,手持随心铁杆兵,驾在黑蛟的首部。
“饶命!饶命!”黑蛟惊恐地大喊,它的声音中充满了哀求。
“上仙,可是前往西天取经,我见你们两腿徒步,并无良驹,我黑桓甘愿化为马匹,为上仙西天取经的路上成为一份助力。”
墨猴持棒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你这黑蛟,是想积其功德好让自己修炼圆满达到真龙吧”墨猴将棒收起,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不过,我们的确缺一良驹!”
那黑蛟闻言,立刻化为一匹带鳞的黑马,它的样貌与凡马不同,多出了一蛟角和些许黑鳞,显得格外神骏。
“和尚!坐上去!”墨猴念道。
法正和尚迟疑地询问:“坐?”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只见那蛟马弯身跪膝,它的声音温和而恭敬:
“师父,我是不会伤你的!”法正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
“黑桓,你以后还是少说言,免得吓到外人!”墨猴提醒道,眼中带着一丝笑意。
黑蛟立刻闭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委屈,法正和尚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骑上了蛟马。
蛟马站起身来,那浑身的黑甲化为鞍辔,蛟马步伐稳健而有力。
墨猴和法正和尚来到了蛇盘山鹰愁涧旁,准备渡水而过。
墨猴找到了一处浅滩,不时,那蛟马止步,正准备涉水而过,却见一陡处挡住去了,那陡处法正难过。
就在这时,一股水流涌动,一名小神从水中探出头来,他的声音恭敬而谦卑。
“上仙,我奉菩萨旨意特来助你!”
墨猴定睛一看,原来是这山涧的水神。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去去去!何需你来相助!”墨猴挥手将水神打发,然后施展覆水诀,随手一拉,那水流微微铺平垫高,化为一条可供人行走的水路。
法正和尚骑着蛟马,慢悠悠地从水路上过去,法正的身影在水面上留下了一道道涟漪。
走了许久,法正和尚在马上遥观,远处忽见一座庄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这天色渐晚,今日先去哪里借宿,明日再走!”两人便说边走,不时便走到了门前。
法正和尚抬首一看,门上写着三个大字“西生祠”,于是便入门里。
里面迎接他们的是一个老者,他的项上挂着数珠儿,合掌来迎。
“师父请坐。”法正慌忙答礼,上殿去参拜了圣像。
那老者即呼童子献茶,茶罢,法正和尚问老者道:“此庙何为‘西生?”
老者道:“敝处乃西番哈泌国界。这庙后生活一人家,共发虔心,立此庙宇,方位于庙西;生者,是有一方小神。每遇春耕、夏耘、秋收、冬藏之日,各办三牲花果,来此祭祀,以保香火!”
法正和尚闻言,思索,“这祭祀为何只求以保香火?”
老者慢说,“这要怪就怪这一地管者,前者顺独苗之道,却不高瞻远瞩,后事竟急缺人手,所遂后者大改前者远策,让其多求香火,以达国需!”
墨猴随即接语,“这香火岂是能急而生的。”
老者看向墨猴,随墨猴为猴样,却也未被惊讶。
“说了这么多,不知师父从何而来?”
法正道:“贫僧是东土大唐国,奉天意,上西天拜佛求经的。路过宝坊,天色将晚,特投圣祠,告宿一宵,天光即行。”
那老者十分欢喜,道了几声“失迎”,又叫童子办饭。
两人吃毕,谢了老者,便在祠中安歇。
童子在祠庙的院子里忙碌着,他注意到风势逐渐变大,便急忙去马棚将马匹的缰绳捆绑好,以防马匹被风吹跑。
童子动作麻利,一边捆绑一边检查每匹马的鞍具和缰绳,当他来到黑马——也就是黑蛟所化的马前时,他发现这匹马只有鞍辔却没有缰绳,这让他感到非常奇怪。
童子挠了挠头,不解地朝四周望去,然后快步跑进房内,向老者报告这一情况。
老者听了童子的话,眉头一皱,便随童子一同来到法正和尚的居所。
老者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师父,你这马为何没有缰绳?”
话音未落,那童子已经迫不及待地补充道:“定是个偷马的和尚!”语气中带着一丝指责,显然对法正和尚产生了怀疑。
墨猴一听这话,顿时大怒,它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你这童子,说话不知高低!我们是拜佛的圣僧,又岂会偷马!”墨猴声音洪亮,让童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老者见状,连忙护住童子,同时笑着对墨猴说:“不是偷的,那如何有鞍无绳?”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显然并没有真正怀疑法正和尚。
法正和尚则平静地解释道:“我这马,实不瞒你说,不是偷的
,昨日东来,至鹰愁陡涧,幸亏我这弟子有些本事,擒住那龙,那龙甘愿化为马驮我上西天拜佛。今此过涧,未经一日,却到了老先的圣祠,那神马化得一鞍还不曾置得缰绳。”
老者听了法正和尚的解释,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连连点头:
“师父休怪,我老汉作笑耍子,谁知你高徒认真。”话语中带着一丝歉意,显然为自己之前的玩笑感到不好意思。
墨猴见老者态度诚恳,便也不再追究。
“无妨,我们师徒只是路过此地,明日一早便将继续我们的旅程。”
童子在一旁听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敬畏的神色,他看着墨猴,心中暗自惊叹。
“这和尚的弟子竟然有如此本事”
夜幕降临,祠庙内恢复了平静,法正和尚在房内打坐念经,经满才回房休息。
天色渐亮,墨猴和法正和尚告别了老者,踏上了新的旅程。
他们行至数里之外,背后的西生祠在视线中渐渐远去,变成了一个小点。
四周的景色由庄严肃穆的祠庙变成了郁郁葱葱的山林,鸟语花香,一片生机勃勃。
突然,地面微微震动,一位土地神从地下冒出头来。
“长老,留步!”土地神的手中捧着一副鞍辔和缰绳,显然是为黑蛟所化的马准备的。
墨猴立刻警惕起来,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手中的随心铁杆兵微微一紧,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情况。
土地神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抚:
“我乃莫伽山山神土地,蒙菩萨差遣特来将送鞍辔奉上的。”
法正和尚听到土地神的话,立刻下马,恭敬地向土地神行了一礼。
“有劳仙人了!”法正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土地神随即转向墨猴,他的手中念叨着几句真诀。
“小猴子!此乃定身咒,可跟其道行定人身形!顺菩萨旨意特来奉上。”
墨猴口中一念,便心灵神会,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
“定!”
随着墨猴的咒语,土地神的身体微微一震,竟然被定在了原地。
“小猴子是你该叫的吗?我是你猴爷爷!此等法咒,我就收下了!”
墨猴打趣地拍拍土地的天灵盖,随手又夺下他手中的拐棍观之。
拐棍通体乌黑,上面刻满了符文,散发着淡淡的灵气。
“六弥!休得无礼!”法正和尚轻声呵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
墨猴随即口吐一字“解!”那土地神便再次恢复了动弹的能力。
土地神慢慢上前,猛地一抽,把墨猴手中的拐杖夺了过来,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
“哼!”
随即一声冷哼,便摇身离开,回到了地下,地面上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土堆。
法正和尚将鞍辔和缰绳安置在黑马身上,两人再次上路。
随着时间的推移,墨猴和法正和尚在西行的路上已经走过了两个月的太平之路。
在这段旅程中,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和生物,有虏虏、回回等不同民族的人民,也有狼虫虎豹等野兽。
“和尚,那边貌似有庙宇!”
随着墨猴的话语落下,师徒俩加快了步伐,朝着那山凹里的楼台影影进发,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墨猴的脚步轻快而有力,不时回头确保法正和尚能够跟上。
法正和尚听从了墨猴的建议,轻轻一夹马腹,蛟马便放开四蹄,加快了速度。
龙马的蹄声在宁静的山林中回荡,周围的景色在他们快速行进中变得模糊,只留下片片斑斓。
随着策马前来,俩人终于抵达了山门首,眼前是一座宏伟的寺院,在夕阳的余晖中,寺院的轮廓被镀上了一层金色。
层层殿阁依山而建,错落有致,仿是天工开物的杰作,叠叠廊房沿着山势蜿蜒,每一砖一瓦都透露出古色古香的气息。
三山门外,彩云缭绕,五福堂前,红雾缭绕,如同仙界的霞光,映照着堂前的石阶和栏杆。
旁侧还有一林桧柏傲然挺立,它们的树干粗壮,枝叶繁茂,颜色深沉而有光泽,随着微风轻轻摇曳,钟鼓楼高耸入云,浮屠塔更是峻峭挺拔。
寺院中的僧侣们定性修行,诵经声和敲木鱼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随后,师徒俩缓缓走进寺院,他们的脚步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仿佛他们的到来,打破了寺院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