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狐狸,看似惶恐推脱,但却直戳要害。一个多月,沈安病了一个多月,难倒当真什么也没说?一直没说话的众弟子都有些唏嘘。
见状穆林叫来了自己的弟子程罔,程罔对诸位师叔师伯见礼后说道:“掌门自病倒的一个多月来,先时皆是昏迷的,后来虽偶有醒转但是精神都不是太好。并未留下遗言。”
如此敷衍草率的一句话满堂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
人既然一个多月前就病重,为何十几天前才见许多大夫前来,之前怎的就不用心救治了?
显然不止陆子饶有疑问,穆林大概也觉得破绽有点多,自己开口圆了圆:“当日掌门师弟病倒,先是请了大夫,当时只说是急病晕眩,服药几天后便可醒来。服药后也却见好转,但没想到好转之后却急转直下,虽然已经便请了满城大夫,却都已经无力回天。当时也是我等愚蠢了,该当在最初就多情几位大夫全力救治的。不然也不至于……”说到此处,穆林竟垂泪不止,哭泣难言。
“穆师兄也不必太过自责,你我皆不通医理,谁能想到如此,斯人已逝,还请节哀啊。”刚还推举陆子饶的叶婉这就站出来帮穆林说话了。
师叔师伯们互相推举,个个谦虚退让,端得一派和谐有爱,仿佛掌门之死已经过去了很久,久到已经抹去了一切痕迹。似乎沉痛的只有那么有限的几个人。
师叔师伯们的推举寒暄还在继续,只是陆子饶的名字再也没被提及。而穆林终于众望所归,就要勉为其难的的接受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穿越一片嘈杂洪亮的震响了在场每个人的耳膜!“继任掌门,就该当是掌门的衣钵传承者!掌门只有一位入室弟子,就是陆师兄!”
所有人寻声望去,众弟子也为师叔师伯们让开了一条视野,众人身后一个十四五岁少年的身影显现出来。掌门的小弟子尚勋。
陆子饶注视着他,尚勋没有用先掌门这样的字眼,也没有说师父,他是以一位古战域砂普通弟子的身份,直接说出了现掌门和继任掌门,在他眼里,师父还是掌门。陆子饶很是感动。
似乎是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位师叔师伯一时愣住了,半晌还是刘隐开口说话:“小尚勋想必是来的晚了,没听到刚才诸位师叔师伯的商讨,原本第一位推举的正是陆师侄,但是种种原因,还是觉得推举一位长老更加适合当下的古战域砂。”
有了这句话打头阵,众位长老们又开始寒暄推举。
尚勋明显还要再做争辩,肖泽过来,拉走了尚勋,临走时跟陆子饶对了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不是时候,莫要冲动。陆子饶点了点头。肖泽是掌门的另外一位弟子,掌门三位弟子,第一位是肖泽,第二位是入室弟子陆子饶,两人拜师时间前后只差了十天。不知是不是因为妒忌,两人关系并没有很好。最后一位就是小弟子尚勋。尚勋单纯质朴又生得可爱,诸位师兄师姐皆是待他亲近。
最后勉为其难的,穆林成为了继任掌门,众人行礼。天泽离夜也跟着行了弟子礼。
天泽离夜在古战域砂学艺,拜的师父本是刘隐,谁也不知何时,竟跟穆林有了什么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