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个盗匪骑着马在风雪之中狂奔,终于赶在天黑之前赶到了牛心山的脚下。
这里看上去并不像是混乱不堪,而且到处充斥着血腥暴力的土匪窝,而更像是再正常不过的村庄。
只是这里的村庄沿着牛心山依山而建,高矮不等的建筑一路修建到了半山腰上连成了一片。
此刻每一户人家房顶的烟囱里都冒出袅袅青烟,应该是在烧炕暖屋子或者做晚饭。
村庄的胡同里还有许多穿着花色棉袄的小孩子们三五成群的嬉笑打闹着玩耍,稚嫩的小脸蛋冻得通红。
路过的村民看到气势汹汹的盗匪,丝毫没有惊恐的模样,反而时不时的有村民与他们打招呼,看上去就像是唠家常一般稀松平常。
等到了半山腰处,则是用土红色砖石垒砌的城门楼挡在了众人面前,‘火石寨’三个大字尤其醒目。
“是二当家的回来了,快开城门。”
城门楼上的守卫看到骑马走在最前面的人是裴乾豹时,急忙命人放下了悬在半空之中的吊桥。
从来没有接触过盗匪的吴淼看着一路上的场面,感到了不可思议。
这里的一切根本不是人们想象当中肆意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盗匪。
寨子之中也见不到五大三粗的汉子们聚在一起喝酒赌博的吵闹喧嚣。
而是排成整齐队列的青壮年,手中拿着长刀或长枪,井然有序的四处巡逻。
“难道这里不是什么土匪窝,而是一个军营?”横在马背上的吴淼心中更加的疑惑了。
他们几人最终被关进了阴冷的土牢之中。
透过墙壁上的小小通风窗口,依稀可以见到外面皎洁的月色。
观察了一下四周之后,李香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相比野外的寒冷和艰苦条件,这土牢反而让她感觉到好了许多。
这时被关在隔壁牢房之中的赵无义渐渐清醒了过来,又开始捂着自己被包扎好的断臂惨痛的嚎叫了起来。
原本寂静的土牢瞬间被他的惨叫声充斥,声音回荡在牢房里非常瘆人。
“真是吵死人了。”
“你不是很神气嘛?这点儿痛就忍不住大喊大叫的,活该你被人一刀劈了。”
李香梅捂着耳朵不想听那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嘴里不停的咒骂着。
吴淼从衣袍之中掏出一小瓶药粉,透过牢门的缝隙扔进了隔壁。
“这是止血止痛的金疮药,赶紧用上吧。”
见他如此,李香梅有些生气的质问道:“公子,你为什么给那畜生不如的东西治病,就让他活活疼死不好么?”
躺在草席上休息的吴淼露出了笑容。
“他死,那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我现在想要耳根子清净一些而已,难道你还想再听一会儿杀猪声吗?”
听到这话,李香梅连忙摇头。“不不不,这声音我听着都心烦,头都要炸开了。”
果然不到片刻,隔壁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低沉的闷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