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你真的太开心了！我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成为跟你一样的术士！”南无线激动的声音有些发抖。

“只要好好努力，你也会进入术士团的。”卉一甯给予礼貌性微笑，随即转身面向兄妹二人：“允痕允曦，你们一路奔波，今日已经夜深了，就先早些休息吧，这次任务我们明日再说吧。”

“是啊是啊，诸位一路奔波，一会儿去斋堂吃些宵夜就早些休息吧，这是施主们在此一切本寺庙鼎立支持，请大家们不要见外，有什么要求随时一定要及时说。”明空大师露出一如既往的和善面容。

结束了短暂的会面，大家一起去斋堂吃了些东西，

游廊中，零允曦拉走卉一甯去林间散步，留二人于此闲聊。

零允痕左手扶栏椅坐在游廊栏台，一腿屈膝踏在栏台上，一手中饮着王妗之给的青酿。

“允兄，一甯信中那只垂死蛊蝶上的气，只是像‘亡气’......”王妗之沉吟片刻，开口道：“到现在为止，宫内学士们各持己见，有的说那就是，也有说不是的，众说纷纭，没个结果。”

“只要是有希望也好，哪怕是一丝。”

零允痕眺望星空，黑眸里既有激动，也杂担忧，“这么久终于有了点盼头，‘亡气’，单单一个词儿，就会让人毛骨悚然。”

“是啊，经过近千年的时间流逝，提起依旧让人胆寒，那段血腥史已经永久地刻在四大洲的所有生灵心中。”王妗之皱起眉头道，

他起身渡步到栏杆处，面色凝重的看向夜空，重新拾起那段陈记，“传说千年前，从地下涌出五位气阶者，而地下只是个比喻，人们不知他们来自哪里，也不知他们为何产生，直到现在对五人，也只留下‘鬼帝’与四‘鬼王’的称谓。

“而后人将五人与之后的亡者，统称为‘死灵’，死灵拥有不同于世间的气，那气浑浊，诡异，呈现特殊的黑红色，世人称之为‘亡气’。五位气阶者向所有世间生灵发起战争，拥有‘亡气’的死灵们动作迅捷，变幻莫测，并且，此气还有令人闻风丧胆的术——‘死灵之歌’。

王妗子双手微微颤抖，低声继续道：“人死魂移，本应钩入阴曹地府，但‘死灵之歌’却能挽回已死之人，短短数月间，被‘死灵之歌’成功腐蚀，亦或是被此残杀之生灵，再次站了起来加入由此五人组成的死灵大军。”

“当时世间最为强盛的是东疆古国，在死灵大军面前不堪一击，数百万生命体组建的王国仅仅数周内就沦为一座死城，尸骨遍野，血流成川，那腥臭气息连绵千里不绝。”

“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中，零零星星，一片一片肢体残缺的亡者们再次站了起来，组建‘死灵’大军新力量，死灵势力势不可挡！而东疆古国的覆灭，让所有生灵才见识到了死灵的可怕，一场维持百年之久的‘生存之战’开始！”

“那是生命与死亡之间的斗争。”零允痕感叹道，那场战争，既悲惨，又让人心血沸腾，“四大洲古国，林地与蛮荒的妖精们，东海的鲛磷人鱼们，西地的花仙妖灵们......所有生灵组成的大军面向共同的敌人——死灵，发起反抗。”

“但死灵的亡气过于强大，生灵们连连败退，被残忍屠杀。”王妗之叹息，即使知道结果，但依旧为当时的生灵感到揪心，面对如此敌人，需要何等的勇气啊，

“在此生死存亡之际，各种族的英雄豪杰们纷纷站了出来，在与死灵的战斗中，各种奇异‘术法’被发掘，突破自身极限领悟气阶之人层出不穷，其中就有一批领悟体内‘气’与‘精神力’结合的突破者，后人称之为‘念力者。’”

“念力的出现，不但暂缓了生灵势力步步退败的步伐，也为生灵势力积攒力量，为绝地大反攻赢得了宝贵时间。拥有强大念力者控制死灵，再由术士远程进攻，是当时克制高阶死灵变化莫测身法的绝招。传闻中念力强者可以直接将一头天阶妖兽死灵牵制至死，有的甚至能同时控制数百米内的所有生灵。”

“是的，念力的出现，的确在一定程度上扭转了战局。”零允痕低声道，“之后便是生灵们向‘死灵’发起全面反击。”

“团结一心，利在其中，各种族王国打破成见，聚集在一起，如星星点火般，成燎原之势，击败死灵各个聚落。‘大义炳然，舍生忘死。’不再是晓谕，而是每一个生灵为取得胜利自发的切实行动。所有生灵空前凝聚，坚若磐石，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经过艰难的铮铮岁月，由无数牺牲与坚守，死灵最终被战胜，世间生灵得以延续。”

王妗之双指微微颤抖，即使没有亲身经历，但那古籍对战争生动描述，绘声绘色地记载，让那一幕幕跃然眼前，没有人读后不为之胆寒，“后人称这场战争为‘生存之战’。‘生存之战’削减了近八层生命体，后世也将生存之战的结束作为分割点，向后为‘现历’，向前为‘古历’。

“但在生存之战中领悟的奇异之术，比如念力等，全都落寞在历史长河中，后人惊奇当时的英雄豪杰们为何如此强大，于是，一种说法口口相传，那就是上空‘神仙之境’的神祗降临凡世间，化身为英雄，战胜了死灵，随后又带着奇珍异术返回仙境。”

“这种解释也未尝不可。”零允痕点头道，“毕竟当时气阶者的强大超出生灵们的认知，而随着英雄的隐去，那些传说术法几乎也一并消逝。”

“所以说，如果现在死灵再现尘世间......”王妗之打了个冷颤，“连‘念力’这种重要术都已消失，世间人妖对立良久，而各王国斗争也持续恶化，近来又是各地天灾异难不断，看来神祗们似乎已经不再庇佑生灵了，如果死灵再现，我们还会胜利么......”

零允痕坐回游廊，沉默不语。

“所以......”王妗之面露难堪之色，歉声道：“我宁愿那蛊蝶上残留的气，只是特异的灵气，而不是什么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