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卫桑辞没多去烦北堂枭的原因便是吐血愈发频繁了,一直在楚玄青那儿调养。
“近日忘食辛辣油重的东西,不要劳神劳力过度。还有醒神丹最近是不能再吃了的,那东西虽能强行提起你的精神却会亏损气血,吃多了气血两空,难补得回来。”楚玄青边收拾医药箱边道。
“除了醒神丹外可还有什么能提起精神的法子吗?”听到楚玄青如此说,她便知道从她手里要不到醒神丹了,但手中的丹药剩的也不多了她怕撑不到灯节那日。
“又想去做什么?”楚玄青随口道,还带上几分责备的语气“说了不能劳神劳力,你转头就问我要药!是真的话够了吗!
楚玄青话语中沾染了几分怒意,这世间多少人努力却无法活下去,卫桑辞却用别人视之若珍宝的性命一再作赌,让他不得不心生凉意。
卫桑辞便垂眸不再说话了,她知道楚玄青是为了她好,但这世界上总还是有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东西不是吗?
一边的君流要见不得楚玄青对卫桑辞阴阳怪气的样子,便上前,道:“楚小神医先回去吧,殿下要休息了。”
也不给楚玄青说话的机会就拎着他出去了。
楚玄青的衣领被他揪在手中大力向门外拖去,楚玄青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差点被勒得翻白眼。而后便顺着他的力气向外走去。
将楚玄青丢出去后,他转身又要往里走却听见背后人道:“如果想她死你便继续由着她胡来,但你如若再纵容她,下场是什么,你不会想知道的。”
楚玄青何其聪明,早在第一次看见他时便注意到了他眸中对卫桑辞那不加掩饰的,波涛汹涌的爱意,所以借他之手来防止卫桑缔作死是再好不过的了。
“殿下会长命百岁的。”君流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行行行!”楚玄青被他忽然冷下来的目光吓了一跳,忙说“记得啊,忘辛辣油腻不能劳神过度。”
交待完后转身就走了,他摸了摸胳膊,感觉被君流宴眼中的冰刀子扎得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君流宴手放在门上许久未曾动作,待卫桑辞叫他才关上门,向里间去。
“我要做的事向来没人拦得了。”卫桑辞手持一把剪子,咔嚓一下将窗台上那盆开得正艳的小雏菊剪下。
她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重若万钧的气势。
显然,她已猜到了两人在门口说的那些话。
“而且......”她捏起那朵雏菊向他走来,踮起脚。
两人之间只剩下不足寸的距离,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对上了君流宴的眸子,里面盈满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她带着几分蛊惑道:“你与他们不同,你不会阻止我做任何事的,对吧。”
君流宴只感觉她微凉柔软的指腹划过他的鬓角,那朵雏菊被她簪在了他的鬓边。
君流晏伸手揽过卫桑辞的纤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卫桑辞面上的表情崩了,手中的剪子坠落到地上发出“咚一”一声响,室内格外寂静。
他眼神专注地盯着她,眼底是化不升的炽热,他道:“殿下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我永远伴您身侧,哪怕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会找到你跟着你。”
一字一句,句句郑重。
她怔愣片刻又笑了“挺好的,一-死死一双,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假的,什么生死与共她才不信呢。
所有人都是如此,在不触及自己利益的情况下怎么甜言蜜语都说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