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们初见时的模样吗?”
刘逸尘拿着回心杯,轻微摇晃着,看着那双“淡漠”的眼睛。
“当然记得,那日的我就不该跑出去唱那曲《玉簪记》,更后悔遇见了你。”
《玉簪记》讲的是书生与尼姑的故事,刘逸尘在初见沈芸之时,也告诉她他是书生,两人像《玉簪记》中的主人公潘必正、陈妙常一般陷入了热恋之中,但不同的是,潘必正和陈妙常的结局是美满的,而他们之间却到了另一个走向。
沈芸也盯着那双还富有“热情”的眼睛。
“就只有后悔吗?”刘逸尘盯着她的眼睛,有了些许的躲闪,但还是那样热忱。
“不,还有恨意。”沈芸咬紧了“恨意”这两个字。
刘逸尘不再说话,沈芸也不再说话,两双眼睛就这样相互盯着,同时饮下了那两杯毒酒。
“榴花解相思,瓣瓣飞红血。”
沈芸忍着痛意唱起了《玉簪记·琴挑》中的这一句,周围已经没有宫人,只有烛火照在他们的脸上,在此之下,绛紫色又成了大红色,倒与榴花相契合。
刘逸尘听着这唱词,也听不明白这里面的“相思”还剩下几分了。
沈芸喝下毒药之后,加上又唱了这一句,毒药扩散得倒是更快了。
沈芸感知到自己生命的渐渐消逝,坐回到凳子上,将右手放在左手之上,脑袋轻轻靠在右手之上,两行泪夺眶而出。
步摇落地,沈芸的这一生也算是走到了结尾。
刘逸尘也以同样的姿势趴在桌子上,慢慢够住了沈芸的手,紧紧握在手中。
“若有来生,恩爱白头。”
三唱《玉簪记》,这其中是爱,恨,离。
话了,刘逸尘也没了呼吸。
“圣上宾天,皇后沈氏崩逝。”
萧鹤野带着刘逸尘身边的太监以及刘逸尘留下的遗诏进来,看着桌子两头双手紧握的两人,退到了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