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商幼微倒是消停了些许。
只偶尔听说一两句,金陵沈氏在沈子敬一事后,又被人状告圈地一事,霸占皇家地界。
再往后拔出萝卜带出泥,清河崔氏似是又闹出了点什么事。
而如今朝堂因上一回刺杀案,以安怀仁为首纳入了一些新的青年才俊,一天一个状纸递上去,都快写出了万民书。
一时间朝堂风云迭起,连带着后宫都不安生。
这些事都是陈太医来跟商幼微看脚时,与她谈起的。
此时,陈太医收了针,大有成就的感叹了一声:“三娘这腿......不如今晚试着站一站。”
商幼微一喜,虽然前日她便感觉有了知觉,但到底不大确定,直到陈太医说完,她心中顿时像是一颗大石头落了地。
她伸腿一晃,差点先站了起来,然而又坐了回去。
陈太医见状,摸着胡子笑了笑:“三娘,这事急不得。让你慢慢站。”
“好好好,多谢陈太医。有劳您日日来替我奔波了。”
陈太医摆了摆手:“那倒无甚关系,托三娘的福,前段时日老夫在宫中的也算如鱼得水。”
前端时日?商幼微顿了顿:“这段时日,太医遇着困难了?”
“倒也没什么。”陈太医说得挺轻松的,确实看模样也不像遇到了什么困难,只道,“是最近太后那边没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是以老夫也比较清闲。”
“太后不用你了?”商幼微略有些疑惑,按道理就太后那点娱乐,应当不至于这么快就用不上陈太医了。
陈太医道:“三娘忘了,太后姓崔。如今清河崔氏还卷在这场夺权中,太后这个时候自然不会被人抓把柄。”
商幼微恍然大悟:“是了是了。确实忘了。太后是清河崔氏崔文公之女,如今崔家正被人盯着,太后要是还养面首,确实不妥。”
说到此处,陈太医叹了口气:“这也没办法,谁曾想近日的风波能把崔家给连带出来。想是这次春猎老夫是去不上了。”
算算时日,的确再过几日便是百鸣山春猎了。
“说起来,我也有点想去。”
经陈太医一提,商幼微有点手痒了。
自她重生醒来,来来去去一个月,成日里不是躺着、就是坐着,好不容易如今身子见大好了。
她也想活动活动了,前世她除了争天下外,最大的兴趣便是狩猎。
正好春猎是万物复苏的时刻,狩猎为辅,仪典为主,不需要太多驰骋争猎,多赏玩,她现在不能骑快马,搞一匹幼驹玩玩也挺好。
而且春猎后,据说她娘跟她爹就要回儋州了,她也想趁此机会再多贴贴。
自上一回她受伤后,她便没有再登过别院的门。
一来总这么造访不是个事,二来她爹救了她,她这种时候跑过去,担心沈子敬的事把她爹也拖下水。
只好一直没再接触两人,而春猎的话她爹和她娘必然是要去的,她就可以来个巧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