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正这么一出,商幼微缓缓给安正递出了一个大拇指。
没想到啊!平常看她爹挺憨厚的,但不愧是生意人,竟是贼精贼精的,一点不受谢夫人的眼泪攻势。
原本,谢夫人提到什么她亲娘被休,她已经炸毛了,还想怼一句。却被安正截了胡,不过倒是截得好。
如今她跟她亲娘的关系只有她自己知道,表现太过也是容易引发事端的。
这会儿,谢夫人听到安正的话,吸了吸鼻涕,见软的不成,便来硬的。
“亲家公,我知道我那儿子混账,是薄待了安娘些。可咱们到底是一家人,若凌霄出了事,安娘哪有偏安的道理。”
这话倒是戳到了安正的软肋上。
是了,谢凌霄那东西倒是无所谓,万一牵连到他闺女,如何是好?
安正忙想作声,却见安怀仁走到了他身后,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看商幼微。
只见商幼微不急不徐:“谢夫人多虑了。如今我被谢郎君赶回来,跟他已无甚关系。虽然还有一纸契书,但说到底,我也只是个侧室。”
“届时不管谢郎君是斩首,还是流放。我顶多是给发卖了。我家也有些银两,再把我赎出来倒也不难。”
谢夫人闻言,率先绷不住了,也不管她后一句说的是什么死磕的话,脑海里只剩下斩首、流放二字。
她猛地一拍椅子坐了起来:“安千佑!你咒我儿?!”
“我在与谢夫人陈述事实。谢凌霄可是刺杀丞相,你当是处置一个侧室,跪个冰?”
谢夫人视线落到商幼微的腿上:“不就是跪个冰么?那可是我儿的命!我竟没看出来,你这般无情!”
就在这时,门外一名仆从来报:“三娘子。大夫来了,该看腿了。”
商幼微闻言一笑:“瞧。谢夫人,我这腿也是不大好。本想有点情,走过去送谢郎君最后一程。怕是不能够了。”
“你!你说什么最后一程!”谢夫人听着,直接快要晕倒过去。
只听商幼微摆了摆手:“好了。谢夫人赶紧去忙活吧,别在我家浪费时间了。我要看腿了。来人,送客!”
“好好好!安千佑,我不求你。我就不信,我谢家如此人脉,还没办法救二郎!”说完,谢夫人大步便走了出去。
......
片刻后,商幼微来到偏堂,冲陈太医打了个招呼:“抱歉,陈太医,让你久等了。先前那谢侯夫人来了,耽搁了些时间。”
陈太医闻言,放下了药箱,拿出了针疗:“无妨。只是你都已经归家了,她们还来找你做什么?”
实话实说,陈太医这人虽然板正,但对商幼微的八卦倒是挺有兴趣的。
毕竟他可是商幼微回家的关键人物!
商幼微也当闲聊,道:“那谢凌霄被当作了刺杀丞相的同伙,偏巧当时我也在场,所以想让我作证,保他一保。”
陈太医顿时了然,前朝的事,他虽是内臣,却也有耳闻。毕竟这么大的动静,好一场血雨腥风。
不过他还是有些惊讶:“没想到竟然这么巧。说来奇怪,谢家一直奸猾,谁有权巴结谁,怎么会冒犯丞相?难不成真参与了?”
“给他谢家一百个胆,也不敢。我也奇怪这事呢,丞相为何要动谢家?”
经陈太医一提,商幼微回想起来,她刚刚得之谢凌霄也受牵连时,也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她比陈太医更知道墨辞背后的用意,可怎么着,也牵扯不上谢家。
这谢家到底有些根基,军侯世家,对于墨辞而言如今尚可一用,完全没必要动他家。
难不成,墨辞看出了谢家的反意?
那也不对!
谢家生出野心,是在她亲爹和墨辞死后,才浮现。如今的谢家还不成气候,墨辞动他家完全是吃饱了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