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的眼眶微微睁大:“对...对不起。”
陈译的大拇指划过伤口,不经意地摁了一下,然后略显随意地抹掉手上的血迹:“没事”
陈译这么一蹭,伤口不仅没有变小,甚至沁出了更多的血。
这毕竟是她闯的祸,林夕从椅子上起来:“我去给你拿碘伏...”
林夕动作很快,陈译没有阻止她的动作,任凭着小姑娘忙前忙后,她一只手拉过他略微有些粗糙的手,另一只手沾了点碘液小心翼翼地涂。
她的手长得很漂亮,白皙纤细,指甲里透着粉,恍若无骨一般。
小姑娘的手很凉,她握得很紧,陈译感觉格外明显,但他不敢回握,只是指尖不经意地蹭了蹭。
“手怎么这么凉?”
林夕以为是把他冻到了,手松开了一些:“不好意思,我小心一点。”
陈译看着抽出去的手,下意识地回握住:“没事。”
陈译的手修长有力,手掌宽大且线条流畅,手掌内侧凸起的薄茧蹭的她皮肤痒痒的。
林夕那只拿棉棒的手都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就像抽出来,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陈译立马就松开了。
陈译朝她笑笑:“谢谢。”
林夕摇摇头:“没事,这本来就是我的错。”
陈译失笑:“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未经你许可碰你的东西,我应该跟你道歉才是。”
刚刚被陈译这伤口吓了一跳,林夕都忘了一开始是因为陈译拿了她的画她才那么紧张的了。
林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叹了口气:“没事。”
陈译轻轻嗯了一声,半响,他试探般地叫了一声:“绵绵?”
她微微仰头看他:“嗯?”
陈译:“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画的是什么?”
林夕显然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偏过头把桌上的碘伏盖好:“就是随便画着玩,我也不知道我画的是什么。”
这答案敷衍地太过明显,陈译愣了片刻,但只是微微笑笑:“嗯。”
中午他们是一起去外面吃的。
陈译毕竟也算是个长辈,没道理让小姑娘学了那么久然后饿着。
林夕没什么主意,陈译最后订了一个粤菜馆。餐馆的环境收拾的很干净,装修很漂亮,是那种轻奢风,跟路边的苍蝇小馆不一样。而且菜的味道也还可以。
陈译抬手给她盛了一碗鲫鱼豆腐汤:“这家餐馆是我之前的朋友拉着我来的,我还是第一次带着人来。”
林夕嗯了一声,接过道了句谢。
她搅了搅汤勺,舀了一口递进嘴里。口感鲜美,一勺入喉。
“怎么样?”
林夕点点头:“好喝。”
陈译笑笑:“那就好。”
这一顿饭,陈译好像自己都没吃多少,一直都在给她夹菜,问她觉得好不好吃,就算是她略显敷衍的回答,他也会认认真真的回复。
就算是长辈对小辈,她也格外不喜欢这种感觉。
林夕想一个人冷静冷静,于是站起身:“你知道哪里有卫生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