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迎春楼真的很怪。
总是有龟公和小娘子,离奇的失踪和死亡。
虽然在这种地方,每个月都有逃跑的和得病死的,但这个月太多了。
而赵德柱选的这间未出阁的小娘,昨夜突然暴毙,死因不明。
“懂行,谁说咱们打铁的汉子不知道疼人呢?这一次算是便宜你小子了。”
毕竟人老成精,李妈妈神色立马恢复,随后轻轻用手一掂银钱有,笑盈盈的开口说道,而后让一旁的龟公,带着赵德柱走上三楼。
就在赵德柱以为一切都很顺利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不和谐的声音。
“李妈妈,不是说好三楼最右边的那间包房是给我留着的吗?”
身穿华衣华服的陈庆之从门口一边笑着一边走了进来,眼神之中满是对于赵德柱的打量。
果然没那么容易。
“陈公子,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今天不是说城南巡防营人要换防嘛,老奴还以为公子没空来呢。”
看见陈庆之来了,李妈妈立马贴了上去,一脸谄媚的开口说道。
陈庆之有没有说过不重要,迎春楼这个地方有奶不是娘,有钱有势才是。
“既然如此,那便按照约好的来,也别说我不给李妈妈面子,给这个小兄弟找过一个体己人,春钱差多少我补上。”
陈庆之得意点了点头,起身便要上楼。
说干就干,说干谁就干谁。
陈庆之的操作,满足了迎春楼春客对于纨绔的所有幻想。
而这样一来,赵德柱还顺带成为了迎春楼春客们的羡慕对象。
经常买春的都知道,迎春楼三楼每一间厢房的价格都不一样。
而赵德柱刚刚选的,是最便宜的雏。
要是换做当家花魁李白狮的话,价格相差至少是10倍。
“这位公子,且慢……”
当然赵德柱来这里并不是为了买春的,大脑飞速运转之后,刚想要拒绝。
身后便又传来了一阵憨厚的声音:“我只记得这迎春楼是先到先得的,怎么这规矩现在都不用守了?
要不还请陈野狗你让一让?找过个体己人,所有的花销系在我吴为的头上。”
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来者是一个富家公子。
为什么说是富家公子呢,因为他浑身上下的金光闪闪且沉沉甸甸,走起路来叮铃作响。
在这一刻,财神爷的形象得到了具象化。
按照今日金价结算,可以轻轻松松买下十间赵家铺子。
从这个身形,在眼下的锦州城,还能够与陈庆之对呛声的行为。
似乎都不用猜就能知道,这是锦州城有名的猪狗双少的另一位吴为。
“吴少爷,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起开,没你的事。”
李妈妈试图故技重施,被吴为强势打断,一双满是笑意的眼睛,径直对上了陈庆之。
“这没你的事吴胖子,今天小爷很忙,没空搭理你。”
一看到来人是吴为,陈庆之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晦暗,随后立马高声呵斥道。
外强中干,底气不足。
“装你妈的犊子?你算个什么东西?真以为你陈家贴了京城的大腿,就可以认祖归宗了?养在锦州城的一条狗,真以为自己是个人了?
别人你没有这个资格,就算是你爹来我面前,我只要把这一条街的生意给他,很快就是你家的入幕上宾了,到时候你陈家后院的那些美妾,还不是任我挑选?你是不是要叫我一声小爹啊?锦州城里谁不知道,最好的寻春处可不是在迎春楼,是你陈家祖宅的后花园!”
看上去和和气气,一开口要你老命,老实憨厚的吴为,字字句句都在玩陈庆之的软肋上扎。
实话是不好听的。
但放眼整个锦州城,能够在陈庆之面前说出这一些陈家发家的肮脏事,也只有吴为了。
“吴胖子,你他妈再说一遍。”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有任务在身的陈庆之,这要是被吴为缴了,那或许这根线就断了。
“叫我小爹!便宜逆子。”
相比于陈庆之的剑拔弩张,吴为只是笑笑,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杀伤力最大的话。
我他妈!
纨绔之间,亦有差距。
“你!”
陈庆之彻底暴走了,他知道吴为的脑子不是很好,可是没有想到这么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赵德柱,居然彻底把脸皮撕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