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姬穸倒是站在旁侧,且在发现他目光时,朝齐渊笑了笑,
其脸上些许潮红,于冬日艳阳下,显得格外耀人。
齐渊朝姬穸回了一抹笑,便就不管了,
当此时,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
倒是其身边的健妇,其骨架庞大,且满眼热切地盯着他手中的木制雁翅刀,
说不得,会是个使刀的好苗子,
齐渊觉得,晚会儿可以让木户,再做一把稍小的雁翅刀,让那健妇试试,
‘时不待我啊——’
齐渊心中叹了一下,转身站定,迎向对面四个准备就绪的隐臣,同时抬起了木盾,
哪怕他是机械体身,死亡的概率极其小,且不当人了,
可想要将更多的班底带出镐京城外,而成为往后他称王称霸的根基,
他此刻,也要,借着痛意的反馈,
以让自己适应这个时代的战场,
以让自己形成机械记忆。
所以,
他将身子尽可能地蜷缩在盾下,直往对面隐臣,冲将了过去,
他估摸着,纵然是城围,也不是一两日就能破的,
他尚还有些时间,
那么,便应死命地练!
……
城内的人尚且还有时间,
镐京城郊的,一个大夫庄园,却再没时间了,
随着王师的龟缩,犬戎联军在城郊开始了新一轮更为细致的扫荡,
一大夫因邑田家宅尽在城外,便不舍得其家业,没有往镐京逃难,
而且在听闻王师溃败后,他还意欲投献于申侯,姬宜臼,
然而不幸的是,
大夫派出去传信的信使,先行遇到了四处游弋的犬戎中狼骑,
因言语不通,且信使无急智,最终双方沟通无果,
不过见传信之人身上无兵戈,犬戎人便没有将其枭首,
只是在他身上划开了几道血口子,
并以此取乐,驱逐且赌斗着这周人到底能逃窜多远才死,
信使刚开始,还能保持着理智,纵然知晓自己要死了,却也没将犬戎往庄园领,
然而,当失血过多,而神志不清时,他终是不知不觉间,往庄园方向爬了一段时间,且人死首丘(死时望家宅)、抱憾而亡。
犬戎们见此,相视而笑,
便驱使着中兽,直往信使死时的方向行去,
他们中,其实有一人,是向来听得懂周人言语的,
就这般,
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大夫,首先迎来了不善的犬戎中狼骑,
一片狼藉后……
火光燃灼在残垣上,安氏中兽啃食着大夫等男丁的残尸,破落庄园内,被欺辱的大夫妻女,正无助地惨叫着,
其凄厉的声音于这片焦土上回荡,
后变为被人堵住口鼻的呜呜声,
后又突然骤灭!
就像那被挑起时哇哇大哭,而被掷于地后,再无声息的婴幼,一般。
而如此情形,
在这王师退缩后的城郊中,
不断上演,不胜枚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