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两载转瞬即逝。
在这段时间中,众人皆孜孜不倦地勤习术法,皆有所成。
温珩之剑法,已然出神入化,竟可接住云岫翁十招。
历经两年光阴,那原本就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更是锐气逼人,难以抵挡,面部棱角愈发分明,仿若精心雕琢的美玉。
而沈烟袂与温珩自那次交谈之后,交集甚少。
虽二人未曾私下单独碰面,然而沈烟袂却常常感觉到有一道似有若无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每当此时,她抬首望去,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颜遇三人亦是勤加苦练。颜遇将师父教的三招全部学会,并且融会贯通,乌山和乌力则各选了一招精进。
且说林惜,在这两年间,于竹林结界中遍寻《医心真》草药,常常废寝忘食。
每日除了钻研医术,便是与沈烟袂相伴。
倒是经常碰见温知行,不是今天咳嗽,就是明天头痛的来寻药,偏偏不愿把脉,不愿喝药,每次都让林惜哭笑不得,当他是耍性子。
沈烟袂在这两年也没闲着,她不仅精进了自己的鞭术,还研制出许多新奇的小玩意。
就像之前扔给颜遇他们的混火球,如今也有了新的版本。
虽众人各怀心思,各有打算,却终归算得上同门,彼此作伴,也时常相聚。
每至山脚桃花林下,沈烟袂常偷偷拿出从云老头那里私藏的琼浆玉液,与众人豪饮畅怀。
今日,距离上山之日,恰好整整两载。
众人受邀,再度齐聚山脚桃花林下。然而东道主沈烟袂却迟迟未现。
“怎么?沈烟袂是在耍我们吗?”温知行戏谑地说道。
颜遇等人听了,都忍俊不禁。
实不怪温知行如此作想,不知其如何得罪了沈烟袂,沈烟袂老是借着各种由头与他切磋。
今日与之比武,明日又带着林惜上门予其上好膏药进行医治。
如此往复,林惜医术倒是进步不少。
温珩虽常于山巅上练剑,每当俩人比试时,却从不缺席。
他也不出手制止,只在旁悠然观望。有时沈烟袂打得急了,他便替温知行挡上两招。
气得沈烟袂有段时日天天找温珩比试。
偏偏当事人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每每嘴角微微上扬,故意道:“沈师姐,这是生哪门子气呢?”
这时,一道出人意料地声音响起:
“怎么,这几日不见,温兄身上伤好利索了?”
温珩双手环胸,怀里抱着佩剑,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温知行,漫不经心道。
听到这话,温知行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识时务地闭上了嘴巴。
“来了!来了!久等了,诸位!”
沈烟袂怀抱一坛酒,身后跟着林惜,一路小跑至众人面前。
“小心!”林惜在后面呼喊,沈烟袂脚底一滑,身体前倾,怀中酒坛飞出。
“我的酒!”
说时迟那时快,温珩一个健步飞身,一手稳住酒坛,而后敏捷地回身一转,手臂似灵蛇般灵动地环绕过去,轻轻地环住了沈烟袂那纤细的腰肢。
稍一用力,便将沈烟袂稳稳地扶起。
呼,幸好酒无事。沈烟袂脸色微红。
“多谢师弟了啊!”沈烟袂笑嘻嘻地看着他,拍了拍温珩的肩,双手欲接过酒坛。
温珩指尖微蜷,掌心似还残留方才的温度,摸了摸鼻子,眼神不自然地开口道:“此酒甚为珍贵,还是我来拿吧。”
珍贵你大爷,又想抢我酒喝。
“这怎么好意思,还是我来吧。”沈烟袂抢过酒坛,转身奔至众人面前,速度之快,温珩竟未及反应。
其身体因惯性踉跄一下,而后装作不经意地往前走了两步,右手作拳状放嘴角咳了两声。
而后回头冷冷地看了看刚刚手中扔石子的罪魁祸首——温知行,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温知行转了转手中玉戒,低头全当没看见。
沈烟袂将酒置于中间,一脚踏在石头上,高声喊道:
“此乃师父最为珍藏之酒,明日我们下山,权当为我们践行。”
言及此,沈烟袂有些许难过,众人情绪也都有些不舍。
“好了,烟烟,快给大家尝尝吧!”林惜出声打破僵局。
“好!”
“此坛酒,名曰清若空,
曾有言‘琴奏龙门之绿桐,玉壶美酒清若空’,说的便是它。”
沈烟袂笑着敲了敲坛身。
“哦,那今日真是有口福了。”颜遇笑着望向沈烟袂,温柔开口。
“那可不是。”沈烟袂傲娇地撇了撇嘴。
“来吧!今日让我们暂且将一切抛诸脑后,干杯!”沈烟袂举起酒杯,“干杯!”众人齐声。
“敬日后!”
“敬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