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搞不懂，愈想愈迷糊，这令我益发感到惶惑不安，仿佛这世上只有我是异类。我几乎无法和旁人交谈，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于是我想到一个好方法，那就是搞笑。

那是我对人类最后的求爱。]

——太宰治《人间失格》

暖黄路灯下男女并行，初夏天的风总是带着凉意，它将少女裙摆微微吹动，她侧头看了眼模样清秀的青年转而一笑，少女声色有几分清冷：“大家现在应该都知道，能破坏承载天使躯体的是实验体所提炼的血清，那天雅赫维首领向你投了炸弹，炸弹后面是血清枪支。”

回应她的是一道有些慵懒的男声：“可是那个距离不算近。”

“我扭曲了空间。”

“所以小姐看似是因为血清消亡，实际上再一次利用空间找寻生存。”

少女停下脚步的同时对方也停下脚步，她抬头看着那双琥珀色眼睛，莉斯灰蓝色的眸子静静望着青年让他有些意外，少女开口道：“我进入曾经的实验室，那个容器的营养液会让我生长，也会让我隔绝一切病乱。”

“这么重要的信息就这么轻易说出来，小姐很信任我？”

这句话他说出口便有些懊悔，但少女接下来的那些话语让他有些恍惚。

“我相信太宰先生。”

青年笑声回答：“可是没什么人相信我。”

“你眼前就有，太宰先生放心，就算你把我卖了，我还会回来，亲耳听你说理由，如果是恶意，我会亲手带你离开。”

在少女说前半句话时太宰治在想为什么她会有如此愚蠢的想法，但后一句话直接让他提神，亲手带他离开吗？那他就先期待着了。

“今天天气不错嘛。”青年如此说道。

两人分别后，莉斯回到刚租下来的公寓，她牵动指尖将所有灯打开，虽然浪费电，但起码她在的地方都是亮的，少女走进淋浴室，她目光深沉看着那些洗漱用品，似乎它们的种类和四年前一样。

四年前？少女有些晃神，腿一软直接摔在瓷砖上，她用手撑住自己的身体，仿佛身体透支般不适，额头的冷汗冒出滴落至地板上。

【拉斐尔？】

无论她如何喊那位天使的名字，可他依旧沉睡着，就像是放弃一般，少女也不再多思虑什么，一瞬间莹白光芒裹住莉斯身体，光芒散去后少女进入沉睡，只不过她死死拽住心口。

疼痛蔓延至她的灵魂，梦中人被人拿枪击杀，永远是同一个位置，梦中少女带着无尽绝望闭起双眼，泪水滴落在如同废墟的地面上，最终她迎来死亡亦或是新生，新生的她再次经历所有，心口再次被人拿枪抵着。

少女猛然起身大口呼吸着空气，等她冷静后摸到满脸泪水却是沉默，叹气道：“噩梦吗？可是为什么那么真实。”

看着窗外明媚阳光直直探入房内，少女灰蓝色眸子沉静得望着，接着她从地板上站起来，她趴在飘窗上将窗户打开，风轻轻吹动她有些散落在额边的发丝。

纤白指尖在午后阳光下透着几分气色，少女转身关上窗，莉斯脱下那身白绸裙，沐浴过后她将一身略显宽松的衬衫裙套在身上，灰蓝色的裙身衬得她皮肤愈加白皙。

她将那身白绸裙挂在角落，它即便在角落中也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感，裙边拿着银丝线绣着一朵极其立体的白色玫瑰。莉斯很喜欢这条裙子，但平常不会再穿它了，总归能找到另外的好看裙子。

〈我十分确定只经历了三个时域，可记忆为什么像是遗落了什么。〉

——莉斯·霍华德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