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闲看到苏牧身边的小月,一把就把后者拉了过来,道:“不错不错,月丫头,在为师不在的这一个月,你的修为倒是稍稍进步了些。”邹闲笑着点头,与刚刚判若两人,这时候的邹闲,颇有种为人师表的感觉,然而下一秒,他就原形毕露,搓着手,道:“月丫头,你那拦路打劫的生意做得如何了?不介意的话,就拿出点闲钱,孝敬孝敬师父,给我打两壶上好的酒水来喝喝。”
邹闲这老头似乎是吆喝惯了,即便是与自己的徒弟说话,那独特的声线和大嗓门丝毫没有改变,引得在场的武者纷纷围观,一时间,苏牧三人一下子成为了全场的焦点。苏牧与这老头不熟,自然无所谓,不过小月可就惨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如今被邹闲这么一闹,她恨不得自己挖个地缝直接钻进去,本来一个月没见这老头子,小月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虽然这老头子贪财、爱占小便宜、又有些胆小怕事,总之缺点多多,但毕竟是邹闲收养了小月,并引领她走上了武道修炼一途,结果小月的这点感激和孝心还没维持住一秒,就恨不得举起一个大锤直接把老头子锤飞出去,再说一句,我跟这老头不熟!
何况……你这也太明目张胆了点吧……
咱干的是打劫的生意,你能不能不那么大声,你见过哪个道上打劫的,到处嚷嚷着“我是劫匪”吗?
就连苏牧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这师徒俩……做师父的是招摇撞骗卖药的骗子,徒弟是拦路打劫的毛贼,不得不说,这样的极品师徒,在武道界,的确很难遇到。
果不其然,周围的武者在听到师徒俩嚷嚷起来后,已经有不少人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小月见到这一幕,白了邹闲一眼,道:“老头,本姑娘的钱还要拿来修炼呢!至于你的酒钱,你自己去想办法!”一提起喝酒,小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老头收养她不假,但却是个贪杯好赌的家伙,可以说是家贫如洗,要啥没啥,若非是小月自己这些年有了点修为,靠本事去“挣钱”,她连修炼的资源都没有。
这话若是落在其他长辈身上,被自己的徒弟这番爆料,早就那块布遮着脸灰溜溜的走人了,但邹闲岂会在意这些?所谓打铁还靠自身硬,这老头的脸,比铁打的还硬,笑呵呵地道:“月丫头,这俗话说的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我啊,可是把本事都交给你了,再说了,你看我这一大把年纪,还累的要死的做这点小本生意当谋生手段,你忍心吗?”
邹闲这话一落,在场的武者全部无语了,合着在这老头眼里,打劫和卖假药,都是合理的谋生手段了?虽说武道界弱肉强食,打劫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了,但你却硬把它说成是天经地义的,这着实让那些真正的劫匪有些汗颜。随着越来越多武者的汇入,师徒二人的这段小插曲总算是可以宣布告一段落了,而大荒试炼也即将要拉开帷幕。
此刻大荒试炼的测试处,东南西北各立着一个石柱,这四根石柱,从表面上看,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甚至立在测试处,还显得有些突兀,可当苏牧看过了那石柱后,却从石柱中央的位置,感受到了铭纹大阵的气息,若是苏牧猜的不错,那四根石柱的中央,藏着的应该是一座传送阵!而且这座传送阵的等级,比起青燕部那座,要高上太多。
苏牧简单看了一眼,便不再去理会,他原本还想着既然小月的师父在大荒宗也是弟子身份,说不定可以借住他的优势,走走后门,起码就不用排这么长的队伍了,但再看了邹闲的模样之后,苏牧就彻底放弃了这一想法,只得按照大荒试炼的规矩,耐心等候着。至于邹闲本人,在于小月一阵卖苦大战宣告失败后,重操旧业,做起了老本行,向着新来的武者,继续推销其了他的“独门秘药”。
但苏牧和众多武者都不知道的是,在那传送阵的另一面,正有着几双眼睛,冷漠的盯着他们所有人。这几人是三男一女,其中一青年身着暗红色长衫,眼见挂着一枚显眼的玉佩,上面赫然写着一个醒目的大字,“圣”,而另外三人,有两人是身着紫色衣衫,一人身着蓝色长衫,毫无疑问,这四人在大荒宗之中,必然地位不低。此时,四人透过大荒宗特制的传送阵法,可以清晰的看到试炼之地的一切情况,这阵法设有禁止,处在试炼地的人,无法发现他们四人的行迹,他们冷漠的眼神中,带着的是一份强者的桀骜。
四人之中的蓝衫青年率先开了口,道:“端木师兄,这么多虾兵蟹将跑来凑热闹,若是真的将它们这些人招入我们大荒宗,我们大荒宗成了什么地方了?”蓝衫青年刚刚恰巧看到了小月师徒的那一幕,引起了他内心的鄙夷。
听了蓝衫青年的抱怨,四人之中唯一的一位紫袍女子微微摇了摇头,道:“武者良莠不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