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哥,都调查清楚了。
“那老头姓邢,他儿子在城南开了家医馆。
“前阵子莫名其妙医死了好几条人命。
“全都是从他医馆针灸完不久就去了的。
“原本普通人命贱赔点钱就了事,但最后招惹上了一个权贵,听说要被流放去南都了。
“咱们……?”
王庆听着这消息,又回想起昨晚被黑市的人,如同提起一只小鸡一般,拎着衣领羞辱的遭遇。
即便是报上了王家的名号也不顶用。
原本肚子里将要平息的火,“蓬”的一下又被点燃。
不就是压了点价格吗?
五十两银子还不够!
就那破功法,一心五用,根本不可能有人修成!
那老头怎能如此的不识趣!
“今晚先集钱去将功法买了,老祖宗的生辰这事不能乱。
“他儿子被锁在监牢里,等放出来还要有段时日,到时候再动手。”
王庆面生恶色。
“要让他知道,我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两人的声音不大,但显然也没有避着外人的意思。
顾觉在药材堆背后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了“医馆”、“南都”这几个词汇,不禁觉得耳熟。
“难道竟有这么巧的事情?”
顾觉想到了昨晚贩卖功法的那老头,猛然想起昨天擦肩而过,酒气熏天的那两人,看那身形,莫非就是王庆与曾明?
如此一来,那功法的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二人正商谈着,门口突然又走进一人。
“大伙都在呢?正好,我给你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来者笑呵呵地说道。
他身上按照规矩穿着回春堂管事的衣服,但上衣的盘扣也不曾扣好,只是随意地披在肩上,好似才睡醒,刚从住处匆匆赶来一般。
换做是其他人这副做派,给王管事抓到免不了就是一顿斥责。
可这个人这样做,就是王管事看见了,也只能眼不见心不烦地快步走开。
来者正是钟家的钟庸。
“钟管事,稀客啊!”
王庆起身迎到。
钟庸刚要开口,却见到王庆二人脸上的惨状,不禁道。
“你们两个脸上这是怎么一回事?待会让王管事瞧见了,可别以为你们在我手下遭了老罪。”
提起脸上的伤王庆脸上又露出不愉快的神情,但转瞬即逝。
“只不过一桩小事罢了,哪能让钟管事担受,若是我族叔问起来,我自然是会好生为您解释。”
紧接着王庆捕捉到了钟庸刚才的话头,顿时有些紧张。
“您是说,我族叔要来?”
“对喽,正是我刚才说的好消息。
“各位进丹房的选拔提前啦,王管事正在来的路上呢。”
钟庸笑呵呵地说道。
闻言顾觉却是猛然抬头。
原定半月后的丹房选拔提前了?
钟庸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了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一个身着黑衣的瘦高身影,面如坚冰,迈进了药房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