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丘城王宫内,房如樨与林长晔一起在距离主宴会厅不远的凉亭中对饮。见三三两两的女眷们夺门而出,有的还用手绢掩面,房如樨不禁笑道:“看来他俩演得还不错。”
林长晔也笑了:“王兄一开始答应得很勉强,我还担心他会穿帮呢,没想到这两个人换上衣服之后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哎对了,房大人,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房如樨道:“什么事?清源君但说无妨。”
林长晔道:“呃,这话说起来有点大不敬啊,你们王上不是成年了吗,怎么没长个子啊?看上去跟没成年那会儿一样高。”
房如樨笑道:“速生阵只能改变人的外貌,身高这方面是没办法了。可惜呀,她本来还有两三百年的时间可以用来长个子,这一下子就到头了。”
林长晔啧了一声道:“这么惨啊。哎你看那边,又出来几位。”
房如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几个宫女簇拥着两位衣着华贵的女子急匆匆地从大门出来,直奔他们这个方向。他认得这两位:年轻的是柳姿公主,较年长的则是她的母亲须弥王后。
柳姿公主气得直掉泪:“阿娘,父王不是说一切都妥当了吗?怎么会出这种事?渤海王他……他不是有未婚妻了嘛!”
须弥王后也气得不轻:“不知道你父王怎么办的事?不对啊,照理说渤海王订婚这么大的事应该会知会我们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难不成他们未曾订过婚,是在糊弄我们?”
“哎呀娘亲,”柳姿公主使劲拽了一下母亲的袖子,“那是重点吗?你没看到他俩的衣服,那是只有夫妻才能穿的。不管他们订婚没有,都是渤海王自己愿意的。我,我都没戏了……”话未说完,她忍不住哭出了声。
王后一把搂住女儿,轻声安慰道:“乖孩子,不哭啊。等宴会结束了,让你父王去打听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咱先回宫吧,这边还有好多宾客,让他们看到了不好。”
“哎,你们是谁啊?”柳姿公主忽然发现一旁站着两人,没好生气地问道。
须弥王后慌忙喝道:“不得无礼,这是清源君。”又见林长晔身边的那个人不曾见过,便问:“清源君,这位是?”
房如樨行礼道:“拜见王后、公主。外臣是高昌国典客房如樨。”
“高昌人?”柳姿公主哼了两声扭过头去,嘴里嘀咕道:“我最讨厌高昌人了。”
“孩子不懂事,让二位见笑了。”王后道:“这位大人气质不俗。能与清源君同坐而饮的,想必不是普通人吧?”
房如樨笑道:“王后过誉了,外臣才疏学浅、相貌平平,能入王后法眼实属荣幸。”
林长晔却怕他被人看轻了去,道:“房大人是高昌王的叔叔。不过在高昌国不算宗室,类似于我们的国舅吧。”
“哦?果然不同凡响。”王后道:“房大人不必过谦,本宫虽不曾见过你,但听我王提起过,说大人在朝堂上进退有度、不卑不亢,很是欣赏。不曾想大人竟然生得这般好模样,难得,难得!不知房大人春秋多少?”
房如樨道:“禀王后,外臣今年已有三千余岁。”
“啊?你这么老的吗?一点都看不出来!”一旁的柳姿公主惊讶地说。
“是啊,你看上去和清源君差不了多少。方才听清源君说你是高昌王的叔叔,本宫只道是你辈分高,没想到竟然差了一千多岁!”王后也是一脸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