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南平卫军竟然是全副武装的重骑兵,连马匹的要害部位也披上了盔甲。
看来这次的敌人非同一般,幸好之前挖下的陷阱足够深,倒下的树木也足够多。
陈诲立刻指挥队伍向陷阱处移动,然而还未到达,前方的南平军已经以旋风般的速度冲进陷阱区。
“啾啾……”伴随着阵阵尘土飞扬,五六匹马陷入了陷阱,后续的骑兵也刹不住马,相继跌落其中,倒下的马匹更是填平了陷阱。
“继续冲,过了这里,每人十贯赏钱!”南平军中有人高声激励道,受重赏刺激的骑兵不顾一切,咆哮着继续向前冲锋。
然而,就在这时,前方密林中传来阵阵“嘎嘎”声,几十棵大树应声倒下,将官道完全封死。
马匹无法越过屏障,紧接着,第二波箭雨铺天盖地而来,骑兵们纷纷中箭,惨叫声四起。
高季勖大声命令:“刘知谦,你带四小队去林中搜剿敌军!何蒙,你带人清除路障,动作要快!”
眼看着南平军的士兵从马背上跃下,冲入林中,陈诲心中松了一口气——下马作战,骑兵的优势便大大削弱了。
他拔出长剑,高声指挥道:“第三、四小队换上长枪,随我迎战!第二小队守住路障,第一队继续骚扰敌军!”
随即,陈诲带人迎向了南平卫军。
虽说南平军骑在马上威风凛凛,但下了马,在密林中的行动却显得笨拙许多。
首先,他们刚从江陵逃亡,士气本就低落;
其次,他们一路狂奔,体力不支,而陈诲的士兵则休息了片刻;
再者,密林地形复杂,陈诲的军队占据高处,优势明显;
更重要的是,南平军身披重甲,在杂草丛生的树林里行动迟缓,一旦跌倒,重新爬起便十分费力。
在这种情况下,陈诲的部队很快占据了上风。
然而,陈诲并未急于扩大战果,只是清剿了林中的敌军,随后击鼓呐喊,但并未冲出密林。
与此同时,路障处的战斗也陷入了胶着状态。
南平军分为两队,一队负责抵挡守护路障的陈诲部队,另一队则试图清理障碍。
然而,官道狭窄,陈诲的士兵又占据了地利优势,南平军一时间无法突破。
更糟糕的是,密林中的冷箭不断射来,即使身披重甲,面对近距离的弓箭攻击,也不免伤亡惨重。
战局陷入了僵持。
高季勖心急如焚,若再拖下去,江陵的追兵赶到,便大势已去。
他眼角瞥到官道旁的水田,灵机一动,命令道:“李跃,带一队人从水田绕过去,包抄敌军,务必迅速清除路障!”
李跃接到命令,率领队伍跃马进入水田。
起初,马匹还能缓慢前行,但很快泥泞的水田开始让马匹陷入困境,渐渐下沉。
官道上的王保义见状,急忙喊道:“这水田荒废已久,泥地松软,马匹负重太大,快让士兵脱下盔甲,否则会陷进去!”
李跃等人连忙脱下盔甲,勉强得以继续前行。
陈诲见状,立刻下令:“第四小队,往路障上泼油,第一小队,射火箭!”
片刻之间,路障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借着东风迅速蔓延。
负责清理路障的南平军狼狈不堪,仓皇逃窜。
高季勖心中焦急如焚,就在此时,有人跑来报告:“追兵已接近!”
见李跃的队伍即将通过水田,高季勖心一横,说道:“我们也从水田绕过去!”
南平王点头同意,纵马跳入水田,身后的士兵紧随其后。
然而,陈诲冷笑一声,挥手命令:“第一小队,对水田放火箭!”
水田中的枯草瞬间燃起,浓烟四起,火光四溢。
王保义面色大变,惊呼道:“中计了!贼军故意让李跃他们通过,诱我们入陷!”
火焰烤得南平王浑身发热,左肩的衣服甚至冒起了青烟。
他懊悔不已,望着四面八方的火海,心中一片灰暗。
最终,他看向高季勖,又看了看已经杀出密林的陈诲,叹了口气,颓然说道:“别射了,我投降。”
陈诲望着这步入绝境的南平王,忍不住放声大笑,原本只想抓几个逃兵,没想到竟能捞到这么一条大鱼。
正当他得意之际,远处官道上又传来马蹄声,陈诲脸色一沉,顺着声音望向江陵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