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大哥比我苦多了，我在养孤院还是能吃饱饭的，所以我一直不觉得有多苦。”沐平似乎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和你说这些，不单单是诉苦。”柳中河轻轻抚摸着沐平的头发，然后接着说道：“等我慢慢成长之后才知道，原来世界不只有我这样流离失所的童年，还有皇子王孙这样的钟鸣鼎食之家的孩子，原来人可以活得这么幸福。”

“柳大哥羡慕？”沐平下意识猜测道。

“不，我只是认识了一下世界，知道原来这天地间分了贫富贵贱。”柳中河坦然回答沐平，但是语气中似乎有几分嘲讽，也不知是在嘲讽谁。

“后来呢？”沐平继续追问，因为他总感觉柳中河这个故事有些奇怪。

“后来我跟着司主做事，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还有另外一种分别。”柳中河笑着说，好似突然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怎么分？”沐平一脸好奇的看着柳中河，期盼着他的回答。

“山上和山下，如此而已。”柳中河看着不远处的东岭，然后转头笑着对沐平说道。

“山上？”沐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看柳中河，有看了看不远处的东岭。他指着那突起的线条问道：“是这座山吗？”

“哈哈！算是……其中一座……的小山头。”柳中河故意弄了两个停顿，顿时收获了沐平的一个白眼。

“山上和山下是什么意思？”沐平琢磨着这两个词语，忍不住拉着柳中河的手问道。

“我之前也问过司主，你猜他是怎么回答的？”柳中河摇头回忆着，似乎凌青山此刻就在他眼前。

“怎么说的？”沐平一脸好奇。

“除了山上的，都是山下的。”柳中河模仿者凌青山的语气和沐平玩笑道。

“这是什么意思？”沐平很是疑惑，感觉说了和没说一样，但是那个语气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我当时问司主，山在哪里？”柳中河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不远处的东岭说道：“然后司主就竖起了三根手指。”

“三根手指那是什么意思？三座山？还是三个人？”沐平完全是有些搞不懂了。

“有些事儿等你大一些就懂了，但是我当时猜的是‘三教’。”柳中河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什么是三教？”沐平一脸期待地看着柳中河。

“天道在东，轮回在西，魔宗在北。”柳中河给出了十二字答案。

“所以是三个教派？”沐平若有所思，因为这三个名字好像有些模糊的印象，似乎经常出现在戏文之中。

“东岭，原来只是一座不怎么出名的小丘陵，但是很多年以前天道宗在这里立了元都分院。所以现在的东岭，就是天道宗元都分院。”柳中河解释道。

“天道宗，还是个分院？”沐平似乎有些瞧不上。

“能进去就好好学，哪怕是上不了山也能在山腰上看看风景。”柳中河若有所指。

东岭——天道宗元都分院，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