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情绪是可以影响到他的行为习惯的,而比较负面的情绪即使你自己不表露出来,熟悉你的人也能从你的言谈举止之间发现端倪。
早餐时间,凌青山与冷英若就已经发现了沐平的不对劲。一开始沐平起床的时候表现的有些精神不振,以及洗漱时候的拖沓,都被冷英若认为是睡眠不佳导致的困倦,但是上桌吃饭之后还是这般沉默寡言,很显然就不是“睡眠不佳导致的困倦”这种理由能说得通的了。
“儿子,最近课业怎么样?”看出了冷英若地疑惑,凌青山直接试探着问了一句,轻笑着的面庞宛若平日,而沐平显然也没有发现异常,但是这种询问本身就是异常。
沐平犹豫了一下,终究是不忍心让他们担心,所以还是掩饰道:“课业都还好的,就是最近有些累了。”沐平是个聪明的孩子,凌青山和冷英若地关注显然是因为发现了什么,所以他必须为自己的异常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儿子,什么时候让池月来家里玩儿?”冷英若心中想了想,沐平平日里除了课业就是和燕池月接触最多,少年人之间总是容易起一些摩擦之类的,所以奔着这个方向试探了一下。
“好的,不过最近池月修炼好刻苦的,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时间。”沐平佯装同意,实则用了修炼的理由当作借口,那么即使邀请不成也不会显得很突兀了。
“没关系的,到时候我去和皇后娘娘说,这么久不见她我也有些想她了。”冷英若笑着开口,显然是把沐平迂回的路都堵死了。
沐平想了想,既然母亲冷英若直接找皇后邀请,那么大体上此事就不会出其他幺蛾子了,毕竟他也担心自己直接邀请燕池月会被拒绝,少年人总是这般爱面子的。
“好的。”沐平淡淡道。
凌青山和冷英若看着埋头吃饭的沐平,心中已经有了几分了然,这孩子显然是和燕池月有了隔阂,不过想了想毕竟都还小,他们两家早已亲如一家,也有慢慢等的把握。
沐平早早来到武院,又见到了那位试图收他做徒弟的石玉山,而且对方还和他很客气地打招呼了,只是沐平丝毫没有纠缠的心思,也只是低头“嗯”了一声就当作应付了。
而文科课业虽然不是很繁重,但是因为沐平总是心不在焉,期间还几次被先生点名,这更加让沐平烦躁。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是感觉周围的一切都不是那么适应,好像所有东西都在向他涌来,有些喘不过气的样子。
就这样,沐平很痛苦地挨到了中午,他起身的时候甚至都忘了自己的背包,在先生宣布结束的那个瞬间,他居然有了些许解脱的感觉,只想丢掉一切一个人待着。
可惜的是,凌青山安排的马车就像计时的水漏一般精准,看到那辆熟悉的马车,沐平有一种掉头直接离开的冲动。但是,他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有了自己的父母,相对于他感受到的痛苦,他还是更愿意忍受着继续下去。
“沐平,你怎么不吃啊?”古正信是个话不多的人,但是相处一段时间之后你会发现他很细腻,总能观察到别人没有观察到的东西,例如有些异常的沐平。
“啊!没什么,就是有些不太饿。”沐平愣了愣神,然后勉强笑着应了一句。
所有人都能看出沐平的异常,晨阳王和燕池月也不例外,但是晨阳王是个相对专注的人,在同一个时间点他只会专注的做好一件事情,例如此时他只会专注地消灭在桌上的饭菜。
至于燕池月,她本来或许没有关注到沐平的异常,但是在古正信点出来之后她肯定是有感觉到的,可惜的是她是一个更自我的人,或者说相对幼小的年纪以及并不丰富的阅历,直接导致燕池月难以直接表达出相对的关心。
或许燕池月和沐平已经有了父母辈给出的婚约,但是这个年纪的她并不能完全理解“婚约”这类东西,更直白的将互相之间理解为简单的两个个体,所以外在的表现就是有些“漠不关心”了。
就这样,沐平如同划水一般渡过了这样一个下午。
“义清!”古正信看着远远离开的沐平,然后转头叫了一声晨阳王。
“何事?”晨阳王看着还未离开的古正信,疑惑地歪了歪头。
“昨日你和老爷子见面之后,家里就开始准备了,估计就在这三两天就能安排差不多。”古正信看着晨阳王,缓缓说道。
“好的,你们那边准备充分一些,一定不能让老爷子出事。”晨阳王看了一眼古正信,然后埋头想了想道:“对方既然送信过来了,估计也就在元都附近落脚了,甚至有可能人已经进了元都。”
“有可能,不过元都这么大,想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古正信看了看天空,摇头接着道:”最关键的是,我们根本不清楚对方的情况,连他们是几个人,是男是女,有什么特征都不清楚。“
“这个你不用担心,找人的事情那不是我们的事儿,这元都有专业的。”晨阳王摇了摇头道。
“你准备怎么办?”古正信问。
“在这元都城内,明面上有凌青山的五城司,他儿子做了我徒弟,他这个爹总不能一点儿都不知道表示吧!”晨阳王笑了笑说着,然后转头看向皇城禁宫方向:“至于暗地里,就只能找内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