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魔宗,天下上三宗之一,虽久立于洛水以北,但世人难知晓其山门所在。
杨莫傲,北方魔宗当代真传弟子,二十四岁入练气六品化元境,曾于北地单人诛杀黑马十一匪,名震塞外。
元都北门外十五里,有村名望北。
杨莫傲独自坐在村头茶肆的小桌旁,目光透过迷蒙的雨幕,凝视着远方。秋末的雨绵绵不绝,似要将大地的哀愁洗尽。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却丝毫没有世间流传的北方魔宗之人如何凶残暴戾之气,反而透出一股深沉的平静。
忽然,一个中年文士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他胯下骑着一匹疲惫的老马,头顶斗笠,身披一件深色的蓑衣,一路迎着斜风细雨而来。他神色从容,即使在泥泞的道路上,也有一份从容之气。
杨莫傲微微皱了皱眉,站起身,迎上前去,目光如刀锋般锐利而不失温和:“你是何人?”
文士停下脚步,斗笠下的双眼透出一抹深邃的光芒,他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然后跨入茶肆之内,摘下斗笠和蓑衣,露出一副清瘦而文雅的面容,淡淡回应道:“怀有善意之人。”
杨莫傲眉头一挑,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信物何来?”
文士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古铜色的玉佩,递到杨莫傲面前:“有生死之交的友人所赠。”
“赠信物者人在何处?”杨莫傲的声音虽轻,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临终所赠,斯人已逝。”文士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
杨莫傲微微一愣,随即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原来如此,可否告知归于何处,愿前往一祭。”
文士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自无不可,此为应有之义。不过位置特殊,可能要稍作安排,还望杨先生不要见怪。”
“明白,我等身份本就不容于当世,能有归处料想也是先生费尽周折安排,如此应是杨莫傲多谢先生才是。”杨莫傲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感激之情。
文士轻轻摇头,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不敢,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我与那位杨兄弟相交多年,生死相托,又有共谋大业之因,所以得此临终相赠之信物,方才寻到杨先生。”
“先生贵姓?”杨莫傲的目光中充满了敬意。
文士微微一顿,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免贵姓刘,平日行事多用化名,不提也罢,但确为刘姓,不敢忘宗族根本罢了。”
杨莫傲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先生辛劳,天下事终究难为一二人所左右,先生既然持此信物相招,有何要事不妨直言,杨莫傲定全力以赴。”
茶肆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雨声似乎也更加清晰。两人隔着热气腾腾的茶杯,彼此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誓言与未来的承诺。而外面的雨,依旧细细软软地洒落着,仿佛见证了这一切。
绵绵秋雨中的元都城似乎在半睡半醒之间,少了几分灼热之气,仿佛是汲取到了几分雨水的温润。
在元都五城司主府邸的宽阔正厅中,晨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进,映照着一家三口的温馨场景。家主凌青山、其妻冷英若和他们的儿子沐平,三人围坐在长桌旁,正享受着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