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这道破旧的栏杆起不到任何的防护作用,对于柯勒来说,还比不上那条黑黢黢的河。
毕竟它臭得惊人,柯勒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他嗅觉灵敏,那味道对他的鼻子是种折磨。
穿过并排站着的砖房,在窄窄的鹅卵巷穿行,找到那家唯一亮着灯的屋子。
走近时,柯勒略有些莫名的情绪,按住包里的钞票,盲数着数目,没有错,但总感觉忘了什么,这四周似乎有些空。
静悄悄地进了屋子,空荡荡地没有人,柯勒溜回顶层的阁楼,关好闸门,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疯女人还在地下室,不用和她碰面,今天真的是十分幸运了。
比利兹夫人,居住在蜘蛛尾巷的最后一幢房子里,是个极不好惹的女人。
染红的卷发,发根处是金色,高大纤瘦,她比一般的男人都要高,又比一般的女人都要瘦,就像破旧磨坊的那根烟囱一样。
比利兹夫人最好的战绩就是折断了小偷的手,并亲自接了回去,不过还是接歪了,没错,她还是个庸医。
经常有一些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家伙来找她,柯勒猜测他们肯定是没有钱才来这里治疗的。
因此,只有她敢在蜘蛛尾巷的夜晚打开屋子的灯光,除了给强大和为隐秘的患者指路外,也是因为在她的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就是一个捡回来的孩子了。
她本是想要养一条狗来看家的,去找狗的过程中,她发现了这个和狗抢食的男孩,半根火腿。
——蜘蛛尾巷总最不缺的东西,除了老鼠和苍蝇,就是野狗,她发现了这个和狗抢食的男孩,半根火腿。
抓捕中,比利兹夫人也确定了他牙尖嘴利,鼻子灵,是条好狗,于是就这么养着了。
“cur!野狗!下来!”熟悉的叫骂声响起,是个粗糙的女声,“你应该在这里看家,而不是缩在你的狗笼子里!”
“我已经将看门费放在了客厅,就在左侧窗台的第二个花瓶下面!”柯勒只是躺在床上喊了一声。
自从可以支付足额的看门费,他就不用亲自去了,阁楼虽然黑窄,也比院子里的木屋要好。
在那里他只能蹲着,还要应付一些傻子和醉汉,明明以比利兹夫人的实力,她只要把门关上,就不会有人敢来。
但她总说,‘柯勒,如果我不给予你一些工作,你就只是一条野狗,这是主人的慈悲。’
凭什么把消息告诉这样的女人!他决定把神奇酒吧的消息瞒下来,而且他还冒充了救世主,再次接触魔法世界肯定有一大堆麻烦。
柯勒趴在阁楼小小的窗户上,虽然上面被封了木条,但透过缝隙还是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色,其实没有什么好看的,在浓浓的雾气掩盖下,只能看见那高耸的烟囱。
他喜欢数数,看要多久的时间浓雾才会散去,这使他的大脑清明,柯勒喜欢这种感觉。
……6421、6422、6423…奇怪,刚刚好像有昏暗的灯光……
雾散了,柯勒遗憾地躺下,看来今天的娱乐只能到此为止了,至于灯光,应该是个错觉。
柯勒回顾今天的经历,腾得坐起身,伸手对着一张钞票,飞起来,飞起来!
毫无动静!
他气得重新躺了下去,干瘦的孩子在床上团成了球,突然床剧烈抖动。
被它压住的阁楼闸门被彭—得敲响,外面是气急败坏的女人,“10英镑!你这个该死的野狗!没人要的杂种!我知道你不止有这么多!”
“把门打开!迟早我要拆了它!就明天,你这个垃圾堆里的杂种,狗孩子!”
比利兹夫人趴在楼梯上,大半的力气都被泄了。
柯勒的床砰砰直跳,不过他也不在意,捂着耳朵翻了个身就继续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