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上下扑闪,船舱一明一暗。
尤里安颤着手,将门旋开一条门缝,锁定了一条古怪的头巾。
头巾上白色的图样,在昏暗的走廊里格外扎眼,像骷髅头正在悬浮。
尤里安锁眉转过脑袋,向水手做出口型——“海盗!抢劫!”
“他们偷偷登船了?”水手轻声猜测。
尤里安想起了一些声音。
“咚。”
“抓住我的手…嘿咻。”
“咚。”
对啊,今夜风浪不大,怎么打上的甲板?
怎么办?冲出去制止?找死!
躲起来?无处可躲,躲无可躲。
求助?找谁。能找谁……
“扑、扑、”
水手悄悄爬下床,轻轻拍了拍尤里安的肩膀。
烛火的扑闪减缓,可依旧如同“扑通扑通”的心跳。
“冷静点…”水手凑到尤里安耳边,“他们能来这,怂炮船长应该没了,凭我们也很难救人,所以至少……”
“要叫醒大伙。”二人再次面面相觑,异口同形。
尤里安郑重点头,打开大门,竭力大喊,“海盗登船!大家醒醒!”
“你tm?”海盗猛的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尤里安,“等死吧!”
尤里安见吸引了海盗的注意,“划—”地推门欲关。
“休想!”海盗一把抓起沾血的刀,“嗖—”地扔了过来,却被门挡回。
“咚、啪嗒!”
烛火如同受创,剧烈的动摇,二人的影子四处游移。
“把门打开!”海盗奋力旋着门把手。
水手见状,也奋力抵上了尤里安的后背。
“快把门打开!”海盗闷声怒斥。
阴风钻透舷窗,一并侵袭着烛火。烛光越发微弱,整个房间忽明忽暗,阴晴难定。
“滚出来!艹!”“二哥,有人来了!”
尤里安拼命抵着门,作着微薄的抵抗。
“喀嚓!”门把手被一刀砍落,一股力道顿时传来。
烛火熄灭,一片漆黑。
“啊!”二人连带着门,被一起踹开了!
“害了我们!你也活不了!”面目狰狞的海盗举刀,重重刺向尤里安的胸膛!
“啪!”
被打至门侧的水手见机发力,撞向海盗,紧接着压上海盗的身子,试图制服。
“扑咚!”
海盗弓起腰腹,收腿对着水手的肚子就是一记重踹。
“可恶…”水手捂着肚子,还没缓过劲。
“好啊?还有个躲着的水手!”海盗举刀,逼近水手,咬牙切齿地借刀尖指点着他,“你也是个死!”
刀尖的寒芒倒映淡淡的月光,尤里安撑手扒上了两床间的小柜,摸索到了一件硬物——一只座钟。
“你想成为的冒险者…是怎样的人?”
“啪嗒!”
刀柄脱手,刀尖下坠。
尤里安奋力的一敲,连时间都静默。
海盗怒目圆睁,“你敢?!”
尤里安双手紧握座钟,摆身挥向海盗脑门。
“哐!”
钟壳碎裂,钟面崩解,钟摆飞出,指针停摆。
血滴与碎片在空中自由腾飞,时空仿佛定格。
“啊啊啊!”
海盗嚎啸,鲜血淋漓。
水手忍痛,再次扑向海盗,制服在身下,“不许动!”
二人终于松了口气。
可下一刻。
“二哥?!”另一海盗目瞪口呆,举刀刺向水手!
“噗呲!”
鲜血喷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