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你去请皇上,翡翠去通知富察侍卫,玛瑙你悄悄去趟辛者库,告诉璎珞娘娘醒了。”
凉月胡乱的抹了把眼泪,不给富察皇后开口说话的机会。
一系列的安排下去,才转身小心的扶起富察皇后,让她靠坐在床上喂她喝水。
富察皇后喝完水,才觉得自己干哑的嗓子好受了些,握着凉月的手拍了拍,刚要开口就听到皇上来了。
弘历一进门,顾不上请安的众人,立马抓住皇后的手。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叶天士来了吗?”
皇上看她脸色苍白,眼窝微现,唇色寡淡,脸颊也没有多少肉,一副恹恹不甚健康的模样不免担忧,第一反应就是要请太医。
皇后扯了扯嘴角,虽然笑的牵强但依旧不损她的美貌,反而因病多添了几分羸弱之美。
“皇上,你来了。”
眼神下意识的去寻凉月的身影,只发现先前那个格外仔细的那人已经不知何时悄悄离开了房间。
皇后抿了抿唇,默默在心底对凉月说了声抱歉,出于对弟弟的心疼,还是不由自主的问出口。
“皇上,圣旨已下,可有转圜的余地?璎珞和傅恒两心相许,何不……”
弘历见皇后眉头紧锁,刚一清醒不说问问他这些日子有多难熬,反倒关心起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不免有些气恼。
“皇后,你应该清楚,君无戏言,圣旨已下,无可转圜。”
皇后了然,平静的看着皇帝,这样的眼神让皇帝突然感到心虚。
又看到皇后不愿看到他的模样,别过头去闭上眼,不再开口,弘历一时也不免有些失望。
“你好好歇着,一会儿让叶天士给你诊脉,朕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弘历刚一踏出寝殿,凉月就带着叶天士和匆匆而来的傅恒往里走,看着规规矩矩行完礼的凉月站在傅恒的身侧,郎才女貌,说不出的登对。
皇上有一瞬间的后悔,可在看到魏璎珞过来的那一刻,与傅恒下意识的相望,让他刚刚的后悔又成了愤怒。
冷哼一声,打发叶天士进去看诊。
对着一脸平静的凉月就开始发难。
“喜塔腊尔晴,你是对朕的赐婚不满?
还是你们的这场赐婚只是为了救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婚期将近,不回家待嫁,难道还要宫里给你备嫁不成。”
凉月默默翻了个白眼,无奈的对着这个抽风皇帝下跪请罪。
“皇后娘娘苏醒在即,奴婢不放心才留下来照顾娘娘。
对于皇上的赐婚,奴婢自是心生欢喜。”
弘历看着三人的脸色,除了凉月笑的真心,傅恒和魏璎珞都是一脸的面无表情。
弘历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招了招手,李玉下意识的躬身听旨。
“李玉送喜塔腊氏出宫备嫁,不得有误。
魏璎珞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再有擅离职守者,下次朕摘了辛者库管事的脑袋。”
李玉躬身应是,对着凉月做了个请的手势。
凉月站起身,担忧的看了眼寝殿,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催促的李玉离开。
李玉亲自将凉月送到宫门口,看着凉月上了马车才松了口气,匆匆而返。
弘历见这两个女人不情不愿的离开,心情觉得畅快了不少。
好脾气的对傅恒道:
“进去看看你姐姐,等你成婚后朕提拔你去户部任职。
成家后就该立业了,任了实差才有机会建功立业,封妻荫子!”
看着皇上离去,傅恒木然着面容进了寝殿。
皇后打发了宫人,姐弟二人久久相顾无言。
因为二人都知道,事成定局,再多言语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被动接受命运的捉弄。
傅恒率先打破了平静。
“姐姐,你好生养病,我改天再来看你。”
皇后看着他萧索的背影,终是不忍,对着他的背影道。
“傅恒,对不起,要是我能早点醒过来或许就不会害了你们三个!”
傅恒闻言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拳头紧握,最后低声安慰道:
“姐姐,路是自己选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起责任,所以你不必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