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听到屋外传来了脚步声,捏起床头的念珠拨动,嘴里念着往生咒。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阿弥……”
双目泛红的剪秋听到自家主子的念经声,忙快步端着托盘进来。
“侧福晋,您歇一歇吧,再熬下去身子如何受的了?
要是小主子看到您这般为他伤怀,他如何能走的安心?”
凉月闻言一怔,紧了紧手里的念珠。
落在剪秋眼里却是松了口气,见她家主子能听得进去话了忙再接再厉的说道:
“侧福晋,自小主子去后,您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这都七天了,单靠苦药汁子吊着一条命如何能行?
再不济您也得振作起来,不能让正院那边如此得意!
奴婢让小厨房熬了着好消化的白粥,您趁着温热将就用一点儿,再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吧。
小佛堂里如今有绘春和绣夏守着,定然会为小主子祈祷,多烧些纸钱,念经超度。”
剪秋试着用调羹舀了一勺子白粥递到凉月嘴边,闻着白粥散发的香气,凉月的胃部仿佛被唤醒了抽抽的疼痛,口中也不禁开始分泌口水。
凉月面无表情的小口小口的吃着剪秋递过来的白粥,直到一碗白粥见底,胃部的抽痛才得以缓解。
将温热的苦药一饮而尽,才开口问道:
“剪秋,王爷……可曾来看看我的弘晖?”
剪秋借着转身将空碗放置在案几上的功夫,悄悄抹去从眼角滑落的泪水,有些心疼又愤愤不平的开口:
“原本江福海是去请了王爷来为小主子上柱香,也算全了父子情谊。
可…可正院那边传来动静,说是动了胎气,王爷便转身去了正院安抚福晋。
主子爷从申正时分入了正院就再未出来,亥初时分咱们的人传来消息说爷和福晋已经歇下了。”
凉月心头火起,手中的念珠都被她拽断了,檀木做的珠子哗啦啦的顺着断线洒下来,划过锦被,滚落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