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常茵去找杨婶打听哈扎大娘的事。

“她家啊？”杨婶对于常茵的打听有些诧异，“他们一家是外族人，因为战乱，她们族人不是死了，就是流落他乡。哈扎大娘十几年前带着几个儿子过来，身上破破烂烂的，几个儿子还小，特别是小儿子，才两三岁，到这的时候饿得皮包骨，差点死了……哈扎大娘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孩子，实在没地方去了，就求我们收留她，大家看他们的确可怜，就让他们住下了，大家帮他们在村口搭了个小屋子，送了些吃食，一家人才活了下来的。”

杨婶提起来还有点唏嘘：“一家人肯吃苦，没有地，靠着帮人做工过活，攒了点钱后请镖队帮忙带了一头牛回来——就是他们老家那边的牛，咱乡下人也不吃牛乳，可大户人家喜欢呀，后来存了钱，又买了几头牛羊，日子比以前好多了。”

“但是呢，虽然比之前好了，但日子还是紧巴巴的，没有地，不会种田，只能靠几头牛羊，几个儿子打零工，家里还是穷。儿子也大了，婚配也成问题，唉，也是可怜人。”

杨婶收拾了一下，准备带常茵去看看。“哈扎大娘人挺好的，她家的牛乳可以放心，不会骗人的。”

到了村口，山坡旁一座孤零零的茅草房立在那里，年月久了，破破旧旧的，房顶可以看出一直在修补。茅草房的旁边围着围栏，搭了个棚子，估计就是养牛羊的。

家里只有大娘一个人在家，估计儿子都出去干活了。杨婶说明了来意，哈扎大娘很高兴，当即端了两碗牛乳出来给她们喝：“二位先尝尝，这是早上刚挤的，我们家的牛乳一点腥味都没有的，孩子肯定喜欢喝！”

常茵看了看端出来的牛乳，奶白奶白的，没有异物，装牛乳的碗虽然破旧，但也干干净净的。再看大娘的手，很粗糙，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但是干干净净，连指甲缝里都没有脏东西。这让常茵对她的印象一下子好了很多。

常茵没客气，端起来喝了一口，入口浓滑香甜。“真好喝！大娘，这牛乳太好了！”常茵赞叹不已。

哈扎大娘听了很高兴，爽朗地笑起来：“哈哈哈，姑娘真识货，这牛是请人从草原带回来的，那里的牛产的乳是最好的！这牛吃的草也不是普通的草，也是我们自己在山上种了给牛羊吃的，这牛乳自然是好，香浓又不膻。很多夫人小姐都喜欢喝呢！”

常茵的连连点头，问她：“哈扎大娘，您家除了牛乳，还有其它的东西卖吗？”

哈扎大娘连忙说：“有！姑娘看看这个！”她从罐子里取出一块奶酪来，“二位试试看，可吃得惯？”

常茵掰了一块递给杨婶尝，杨婶闻了一下皱着眉连连摆手拒绝，常茵被她逗笑了，哈扎大娘也笑着说：“能接受这味道的人确实不多，其实吃习惯了会觉得很香的，姑娘尝尝看？”

常茵笑着淡定地吃了一口：“好吃！”浓浓的奶香味带点咸，比以前她吃过的法国奶酪还要好吃。

大娘很高兴：“姑娘喜欢就好，我们族人从小就吃这个，身体都很健壮的。”这话不仅常茵同意，杨婶也点了点头，看哈扎大娘家几个儿子就知道了，又高又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