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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来自地狱,宗罪之首

青衣露出惨惨的微笑,起码她坚持到了姐姐来收场。

高楼外,青雀愤怒无比,她用红线把怪物拽出了高楼,然后狠狠砸在地上,接着她的血液化成飞针,贯穿怪物每一处关节,把它死死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青雀来到妹妹身边,把她搂在怀里,安慰道:“小衣,不要怕,不要怕,姐姐来了,坚持住。”

她把血液大量分给了青衣。姐妹的血液是互通的。

青衣的呼吸道原本呛着浓烈的血腥味,此刻在姐姐血液的帮助下,她被震碎的内脏、骨骼、呼吸道正在缓慢愈合,但是还需要紧急治疗。

青雀不敢怠慢,她抱着妹妹,跃出高楼,眼神张皇地寻找最近的救助站。她的内心如千万把刀刮过,只恨自己没有早点过来。

就在她慌张之际,巨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挣脱束缚,无声地出现在她身后,两掌合成更大的拳头向她砸下。

“姐姐,小心……”青衣用尽全力沙哑地提醒。

青雀反应迅速,早有预料,但抱着妹妹根本来不及躲避。她想到残留在巨人关节里的残针,赤瞳恶狠狠地看向它。

“爆!”

血针像海胆一样炸开刺,再一次定住了巨人。

巨人没有痛觉,眼里只写着杀戮,它用力扭动全身,想把血刺尽数摧毁。它怒吼着,挣扎着,回应它的只有一团席卷全身的妖火——

「御血术·焚炎」!

火焰带着青雀极强的恨意,颜色更加妖艳,杀伤力也比原本高出数倍。

“姐姐……没有用的……它的自愈能力很强……”青衣喃喃细语。

通过眼鸦的情报,青雀也对巨人的能力信息了解的差不多了,于是安慰妹妹:“没事,乖乖的,变成小狐狸,趴在姐姐脖子上。”

青衣听从姐姐的话,化成了一小只毛茸茸的三尾白狐,蜷缩在姐姐温暖的手掌中。青雀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脖子上,小家伙乖乖抱着脖颈。

青雀唤出红伞,这是她的魂器,任其操纵。红伞不断旋转,上面利刃飞舞,就是一把嗜血无数的暗器!

她操纵着它,割掉了巨人的后脚健肌。燃烧的巨人轰然跪在地上,但还在疯狂地向她爬来。

红色细线拉满了整个空间,缠在了它身上,青雀强迫让它直直跪在地上,就让红线不断后拉。

巨人被红线拉到昂起了上半身。

或许,给怪物造成毁灭性的一击,它才会死亡。

青雀五指伸向别在腰间的唐刀,指尖延伸的血液帮她拔出锃亮的刀刃;利刃发着寒光,渴望鲜血;她握住刀柄,血液自觉流入在刀刃的血槽,然后燃起妖火,强劲的气流交织在刀刃上。

「御剑术·落华浸霜」!

青雀祭出剑技,划剑归鞘。

这一击,贯穿星辰。

恢宏的紫色剑气由右下肋骨砍向左肩膀,将巨人斩成两半,就连以坚硬无比著称的「帐」也阻挡不了它斩击的方向。世界响起玻璃破碎的声音,无数屏障碎片化成雪飘落下来,掉在地上,消失了。

剑气直冲天际,乌云尽散,大地回到了月光的怀抱中。

狂风尽已。

青雀摘下面具,冷峻、美艳的脸注视着躺在地上、已经毫无生机的巨人。她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温柔地说:“没事了,已经结束了。”

小白狐虚弱地顿了顿头。

“嗤——!”

听到响动,青雀惊恐地回眸。

巨人口鼻喷出大量蒸汽,尽管全身覆盖火焰,依旧阻挡不了它复活的脚步,血骨在不断再生,两个残躯重新融为一体……

它又站了起来,浑身燃烧火焰,阴魂不散地盯着青雀,眼里只有杀机。

青雀愤怒地咬着牙关,她可不想继续耗在这,青衣还要治疗;但如果带出去,他人生命也将无法保障。

怎么办……

留给她考虑的时间微乎其微,因为巨人已经冲了过来,誓要将她撕成碎片。

她握紧了刀把,两面为难。

这时,背后传来幽幽的声音——

“愚蠢的畜生,为何不跪。”

话语间带着极强的威压,空气一下重了数万倍,压在众人身上,青雀勉强稳住身子,巨人不堪重负地跪在地上,咆哮怒吼。

黑暗里缓缓走出另一个怪物,祂和正常人类一样大小,黑色西装革履;长着硕大的白色羊骨头,空幽幽的眼窝让人毛骨悚然;手爪是暗蓝的金属利器,浑身上下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是你……”青雀唤出了祂的真名,“路西法·晨星……”

堕落天使,地狱主宰,七宗罪之首,傲慢之罪——路西法·晨星。

路西法像绅士一样欠欠身,嘴里却满是戏谑的味道:“没想到青雀小姐还记得我,真是在下的殊荣啊。”

“我当然记得你!”青雀气得咬牙切齿,但现在不是她复仇的时候,妹妹已经奄奄一息了。“放我们走,”她压抑着怒火,“这该死的畜生留给你解决。”

路西法饶有兴趣地看着巨人,它无能地在地上嘶吼,身上颇有几分“萨麦尔(愤怒之罪)”的影子。

“真有趣,”路西法摸了摸下巴说,“异能者居然还能创造出这种东西。”祂好奇地端详起巨人的外貌来。

“放我们走!……”青雀有点坚持不住,只好把剑抵在地上。她绝对不会给这个恶魔跪下,永远不会!

“放我们走!……”

“哈哈哈,青雀小姐还是像往常一样爱逞强啊,”路西法发出嘲讽的笑声,“那么,如果我答应你,你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什么!?……”

“跟恶魔谈条件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过,好在我们非常有契约精神,所以说到就做的到。”

路西法张开双手,眼窝燃起幽蓝的火焰:

“所以,来吧,青雀小姐,告诉我,你的欲望是什么?你要付出的代价是否能与之持平,还是或少,或多呢?我很期待。”

青雀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作答。跟恶魔交易真的可以吗?现在不容过多思考,她只知道她的亲妹妹——她的至爱、至亲之人就要死了!

“哈哈哈,不挑逗你了,青雀小姐,”路西法肆意地大笑,“有人已经向我出卖了灵魂,要救你们的命。”

祂走到巨人面前,思考起来:“要用「地狱锁链」把它拖下地狱吗?不对,在这里……应该叫……‘地府’?我好像没有相应的权能,再说,把这个东西拖下去,下面的家伙会吓一大跳吧,哈哈哈。

“话虽如此,人类虽然是个脆弱生物,但脑子里的想法还是蛮精彩的嘛,复杂的人性、肮脏的人心果然永远不会让我无聊啊。”

祂简单挥了挥手,巨人立刻被无形的刀刃切成飞散的肉沫,连自愈的机会都没有,就像沙尘一样烟消云散了。

“什么……”

青雀看着眼前的一幕,倒吸一口凉气。她看着路西法越走越近,警惕地握住刀柄,时刻准备拔出。

“小心一点,青雀小姐,”路西法提醒,“你现在的力量可还是会对我造成不小伤害呢,虽然不足以杀死我,但还是会对我留下重伤。”

“你想做什么……”

“唉,就是那个要救你们的家伙,如果他昏倒在这里的话,我会很难办的。如果青雀小姐愿意把他送出去,就在好不过了。”

“你怎么不送他出去……”

“有什么办法呢?”祂无奈地摊开双手,“契约上只写着救你们,消灭怪物,我可不想做多余的事。如果青雀小姐能答应就再好不过了,我可以消失,「威压」也可以解除。”

“那你快滚……”

路西法幽幽地笑了,浑身变成了软糯的黑泥倒在了下去。黑泥中央,夏安赤裸着身体趴在地上,断掉的手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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