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看到了白堂的意识世界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意识残片，各个都带着强烈的负面情绪，怨恨，杀戮，复仇，不甘等等。

烟柳皱了皱眉，主体意识呢？怎么没有。

她只看见这些意识残片围绕在一块巨大的带有长长裂缝星晶石周围，星晶石上裂缝的一侧呈白色，另一侧则是深蓝色，原本两边被裂缝隔开的两种颜色，现在正在这些颜色各异的意识残片的链接下，颜色慢慢朝蓝色统一。

你已经变成这样了吗？在自己意识世界里，连本源的人形保持不住了吗？

烟柳的身体快速飘向星晶石，只见她伸手一抓，就直接把那些意识残片捏在了手中，碾成了灰。

烟柳的手按在了巨大的星晶石上，一股纯白的能量灌入了星晶石，裂缝两边的额外链接断开，两边的比例开始变的平衡。然后，烟柳又凌空画了几个图案，它们构成一道黄色的圆环套在星晶石上。

“这些年，辛苦你了！”

烟柳突然抱住了星晶石，很温柔的说了句话，她的眼里有泪滴落在石头上。

现实世界，白堂的国度消失了，他整个人的眼神变的很复杂，唯独少了不久前的杀伐和癫狂。

“你回来啦！”白堂对着烟柳说。

“你可以认为现在我是她，虽然，我们一直都是。”烟柳说道，同时，她挥了挥手让那些捡回一条命的黑帮头目们离开。

“你这些年过的好吗？”白堂问到。

“我挺好的，倒是你，别再直接吸收星晶石了，不是每次我都能救你的。”烟柳找了个位置坐下，“坐吧，我们聊聊，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

“你不是她。”白堂坐在了烟柳的对面。

“其实我一直就是，只是不是你记忆里的那个。”看到白堂一脸不信的神情，烟柳补充道，“你这么理解，我们融合者，会以当代的意识为主体，融合过去的意识，但意识的融合是会相互影响的，所以，我确实不是以前的烟柳了。”

“是吗？所以，你已经忘了我们的过去？”白堂轻声问道。

“都记得，可是爱的感觉没了，你能理解吗？但评估来看，你还是特别的。”烟柳笑笑。

“呵呵”，白堂苦笑，“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找你，为什么不说一声。”

“我也是最近几个月才清醒。”烟柳看着白堂说，“而且，我现在是融合者的领袖，过去那些人似乎也没什么立场再联系。”

“融合者，是卡族的分支。”

“算，我们是温和派，卡族的繁衍，注定了会和原宿主你死我活，我们一直希望有个共存的路径。”

“温和派，真是讽刺啊！”白堂苦笑一声。

“我把你的国度封了，照你这种方式再这么用下去，迟早被降临。”

“能解吗？”

“不用解，什么时候，你真正的找回自己，它就会消失。”烟柳颇有深意的看了白堂一眼。

“什么意思？”白堂不解。

“你知道子民和国度的关系了吗？”烟柳问。

白堂点头。

“记住，让白堂变成子民的信仰，你可能会就知道了。但这并不容易，它相当于要达到八阶。八阶区别于七阶的点在于八阶的晋升前提是需要有足够的臣民，并在国度中生成信仰之火。

一旦信仰之火稳定，那就是八阶了。可若是臣民全部死亡或者信仰之火熄灭，那么国度会消散，直接跌落到六阶，此后就再也无法进阶。”

“所以，你现在是八阶。”白堂问道。

烟柳点点头，“等你八阶了，封印自动就消失了，在这之前，如果你的国度能自主点亮也不影响，但这种借外力的方式肯定不行。”

“帮我取消了吧，我需要它。”白堂说道。

“取消不了，除非我九阶，但当我到了九阶，估计也不会帮你解除了。”烟柳摇摇头。

“为什么？”白堂问道。

“九阶，是一个质变。九阶者将不再以一个个体的意志而存在，其会变成一种类似天道或神明的存在，它已经没有所谓的世俗的情感了。或许会留一个实力7-8阶的分身，但也只会接收和反馈信徒的请求。你会是我的信徒吗？还有你希望我变九阶？”

白堂摇摇头，他沉默的看着烟柳，看的很认真。脑子里的画面一帧一帧的闪过，原来有些也变模糊了。

其实白堂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烟柳了，仔细看，就会发现她虽然容貌没变，但神情和自己记忆里的人差别其实很大。

“不是你记忆里的人了，对吧，往前看，从实验室出来后，你一直在找我，可你要先找到你自己。”

说罢，烟柳站起身，结束了对话，开始一步一闪的离开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