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

“我还以为我眼花了！”

老主任没吭声，继续盯着新换上去的监护仪器，那血压125/75mmhg，心率60次/分，呼吸20次/分，血氧饱和度100%，这数值漂亮得不像话，别说刚刚从死亡边缘救回来，就是比老主任自己都好。

“要不要重新插管？”一位高年资医生习惯性开口问。

杨云不自主地咽了咽口水，气管插管太难受了，一根硬邦邦的管子捅到喉咙里，说话都说不了，更别说咽口水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次被人插管。

老主任眼尖，一下子就捕捉到杨云的小动作。

“插什么管？插你的，还是我的？”老主任有些生气，下面的医生都太古板了，病人现在就那么活生生的睡在面前，还是不敢相信现实。

不过，也不能怪他们，换作任何一个医生，都不敢相信刚刚腹腔大出血的抢救病人，一下子就能够拔管，还能坐起来活动，这简直违法医学规律。

老主任忽然想起，副院长发给他的信息，他连忙翻出手机找到那条副院长微信。

“老吴，6号床的杨云是救我女儿的救命恩人。他马上做完腹部大出血手术转你们ICU监护，多多关照。对了，听老李说他术中没发现出血点，病人就神奇地自行止血了，你一定密切留意腹部伤口，是否有再次大出血。谢老同学了！”

他立刻拿起电话联系普外科老李主任：“老李啊，我是老吴，听说腹部大出血的病人是你主刀的？”

“是啊，有屁快放！还在接台手术呢！”老李主任急不可耐地吼了一嗓子。

“别急啊，问你个事。那病人术中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啊？比如术中出血多不多？”

“你啥意思啊？嫌我手术做到不好？”老李主任明显着急了。

“不是这个意思，是这个病人刚回来，就自行拔管了，还能够自己坐起来了！”

“你说啥？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就是这个意思，病人清醒了，好像还恢复得不错！”老吴主任简单说了说病情。

“放狗屁！那是不可能的事！这怎么可能。我过去看看。”老李主任说完就把手头的缝皮活交给手下医生做，火急火燎地下台往ICU跑过去。

ICU主任挂掉电话，对周围的医生护士说：“先散了，该干嘛干嘛，别围着了！”

“不是，主任，贾医生还没醒过来，怎么处理他？”一个高年资医生问道。

“不就是屁眼出血，晕血了嘛。多大点事！这会儿也应该醒了！”老主任带着大家走到贾毅的病床。

“把他裤子脱了！”老主任下命令，一个护士过去麻溜地把贾毅裤子一下脱掉，露出出血处，只见还有丝丝血迹从屁眼上流出来。

“你，戴上手套，做个直肠指检，看看是什么毛病！”老主任点名一个医生过去做痔疮检查，他很快面无表情带好乳胶手套，没有石蜡油，只涂了点盐水润滑。

“啊啊啊ε＝ε＝ε＝(#>д<)?”从贾毅痛苦的表情看得出来，他被痛醒了，他从多年的医学经历一眼就能看出来经历了什么，他的小手倔强地拉了拉裤带，然后也假装继续昏迷过去。

“杨云，我与你的仇恨不共戴天！”躺在病床上偷乐的杨云忽然躺枪，他脑域里传来贾毅咬牙切齿的声音。不是吧，这也能怪我头上?

“主任，内痔，花生米大小，少量出血，问题不大！”检查完毕的医生向主任汇报情况。

主任还没来得及回答，ICU病房大门被打开，普外科老李主任大步大步走过来，连手术衣都没换。

“在哪里？在哪里？快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