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开始问正事了！”大主觋一笑。

人界分五国，中州以外，北-孤竹，西王母，东-日下，南-北户。

日下首先建国，其次是西王母，北户，中州，孤竹。

若论国力，中州最强，然后是孤竹、日下、西王母、北户。

北户自远古先主艾敏死后，诸部族分成两派，打的你死我活，一言难尽……

至于西王母，虽然建国最早，但一是国主柏皇耽于修道，懈怠政事；二是西王母离妖界最近，屡受侵扰，所以逐渐衰落。

直到三苗为大主祭，深为国主倚赖，北学孤竹，雷厉风行，一日千里，几超日下，就此雄心勃勃。

“那西王母也算个强劲对手了？” 应龙问道。

“三苗既然提出竞猎，自然志在必得，千万不要小觑！”

“不过，我一路走来，看西王母田地荒芜，城邑虽多，十之六七似草草筑就，到底为何？”

“西王母过于贪图发展了，重商而轻农，”仓颉沉声道，“以致万民懒于耕作，种地不如佣工，佣工不如卖地！”

“那凶地之名是自古便有，还是三苗之后？”

大主觋道，“民法自然！万民渐渐不明道为何物，无视历史传承，不循天地之理，信仰贫瘠，思想极度空虚，在绝大多数百姓心中，惟余两事，如何出人头地，如何敛聚财富，人心浮躁，是以成为了第一无信之地，再无远古之风。”说到此，神情略露凝重。

“人之性难道取决于上位者吗？”应龙懵然。

“不要太分心了！”大主觋淡淡道，“好好准备吧，还有一个月，十一月初六，竞猎开始！”

“嗯！”应龙起身欲走，忽又道，“大长老，您怎么不奇怪，为什么妖王会帮助中州呢？”

“我和仓圣在来西王母途中，去了一趟北镇关，只是你们不知罢了！”

“果然，”应龙忿忿道，“那你们也不用告诉王上，娉婷是混沌吧！”

大主觋微笑不语。

仓颉正色道：“北镇关之战，关乎中州，事无巨细，王上岂能不知？！”

“呃！”应龙无语，随即道，”我前些日给您的玉简，收到了吗？”

大主觋颔首。

“那您究竟是怎么想的？妖皇是不是在收集东西？他要做什么呢？”

大主觋微微摇了摇头，“有些事，你以后会知道！”

“有些事您不知道！”说着，应龙附耳对大主觋低语了几句。

大主觋脸色倏变，沉吟良久。

应龙静立等候，大主觋道：“你先去吧！”

“是！”应龙顿了顿，忽又问道，“大长老，混沌是什么妖？”

“天地之初如鸡子，”大主觋缓声道，“混沌本是其中一缕混沌之气，天地分开后，悠荡无着，经亿年享日月之精华，始有生命，却终无形无状，若论存在之久，七大祖皇亦是不如！”

应龙默默点了点头，转身欲走。

“等等，”大主觋忽又唤住，望着应龙道，“无论妖王或是娉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认为它是谁！”

冷月凝霜，偌大场院空空，扇扇窗棂灯火如豆，应龙仰起头，凝视着西南漆黑的夜空，隐隐山似墨染……

“她是娉婷还是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