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青祭酒话音刚落,考生们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来,只听周边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一队队执旗卫从后院转了出来,围在宴会场地周围。
沈良知道,这是担心考生们突然听到这个恶耗,有会过激反应。
于是当考生们反应过来,想要痛骂、想要痛哭时,看到这些手执木鞭木锏的执旗卫,便是有再大的冲动,也不得不强忍在心中。
欲青祭酒高声笑道:“咱们跂踵山的玉质量不行,要想更好地祭祀山神,只有用更多的玉石!那就需要更多的矿工!
原本,我还担心冒然增加矿工人数,百姓们承担不起。但你们的支持让我更加坚定。
是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每什里的每一个百姓,都有着让跂踵变得更好的责任,所以为了咱们更好的未来,必须要有人作出牺牲!
明天,增加采玉徭役的数量,会贴满整个跂踵山。龙门子弟们,是你们坚定了我施行此政策的决心,跂踵山的未来会因此变好,历史,也会记住你们的!”
宴席散走,欲青祭酒的话像一道惊雷,毫无预兆地劈在天灵盖,将脑仁都劈得外焦里嫩。
欲青祭酒除了关于两个采玉徭役的言论令人震惊之外,还有就是他将此条政策的责任全都推到考生身上。
谁知道那些个史官会怎么写?搞不好千百年后的后人读起来,还真以为是考生们死活劝说欲青祭酒,才让他勉为其难地颁布此条法令。
仿佛是考生们逼着欲青祭酒,去扎瞎百姓的眼睛,割掉百姓的舌头。
这些有资格参加龙门试的考生,哪一个不是聪明过人,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欲青祭酒罢了自己一道,无可奈何。
第二日,正如欲青祭酒所言,昭告天下,每什里出两个采玉工。
此告示一出,瞪眼城内哭声震天,紧接着又乱成一团。
很快,第一批第二个采玉工的人选名单就递了上去。
其中大部分第二个采玉工,与第一个采玉工同属一户,或为兄弟姊妹,或是父母子女。
道理也很简单,你们这一户是什里最弱的,既然能逼着你出第一个采玉工,那就也能逼着你们出第二个采玉工。
反正你们这一户都这么苦了,再苦一点又有何妨?
只是这些选中的人到距离扎瞎眼、割掉舌头,真正进入采玉场,还有数天时间。
毕竟采玉场一时间还没有那么多工位。
估计等龙门试的结果出来的时候,工位差不多正好准备好。
剩下什里交不上第二个采玉工名单的,估计一时间也就交不上了。
各种矛盾混杂在一起,你说我去,我说凭什么你不云去。
直到后来,城主府不得不请执旗卫出面镇压,这混乱的第一天才算过去。
这一天,又有许多人找上了瘦瘦家,逼迫她去当矿工。
沈良无聊之下,还是倚在瘦瘦家的门框上看戏。
瘦瘦挥舞着一根木棍,护在母亲身旁,嘶吼着,要和邻居同归于尽,也不要去当矿工。
“嗯,你果然还算守信。”沈良满意地点点头道。
“你怎么还在这儿?”邻居们见沈良在场,也听说过那天晚上此人保护瘦瘦,几下打伤吕强等人的事,不敢过于粗暴。
沈良笑道:“看我做什么,你们想干嘛干嘛呀?”
“你就别逗我们了,谁不知道你跟孙柱,瘦瘦一伙儿的。可你不让瘦瘦当矿工,就是逼着我们其他人当矿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