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逞强了,你不行的。”秦藿推开小果的手,要强行为他推拿,但又被另一只手挡住。
沈良的手。
这只仙人的手,秦藿推不开。
秦藿怒骂道:“老恶棍,你要害死她吗?她还怀着孩子呢!”
可沈良的耳朵很忙,听不进秦藿的怒骂,他在听心里的二月朔的话。
二月朔道:“你不用担心她,她的孩子的强壮得很呢,万一真伤到胎气,我会提醒你的。”
“她想说,而我又恰巧要听。”沈良猛地把秦藿拉到一边:“可是你自己说的,要提升胜算,就要了解祂。”
“可是……”
“还是说你们阙流的人都是言而无信的小人?”
“你什么意思!”
“还是你自己说的,豁出去命也要帮我。怎么?现在出尔反尔了?”
“恶棍!”秦藿望着健硕、高大的沈良,那一堵无法他永远无法逾的墙,只能恶狠狠地说:“小果或者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个万一,阙流必要弑仙!”
“随时欢迎。”
此时小果跪趴在地上,额头用力顶着黄泥地,五官在窒息的痛苦下拧成一团,而双眼透射出的眼神,却比磐石还要坚硬。
即便如此,双手还是死死护住隆起的小腹,喉中发出低沉地吼声。突然伸出食中二指用力插入喉咙,似想把堵塞的喉咙戳通。
吼声越来越大,由一开始空气挤过狭小缝隙时的尖鸣,渐渐变得低沉起来,她嘴中也溢出鲜血。
鲜血越流越多,终于当最后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时,小果的声音恢复了正常。
她弱小的身躯侧着摔倒下去,弯腰一捞,便用臂弯捞住,顺手往她嘴里塞了一颗续命丹药。
丹药入口即化,小果只觉嘴中似凭空出现了一口暖暖的泉眼,源源不断地生命之力流入四肢百骸。
小果便笑了,慢慢地道:“我可以说了……”
秦藿一把推开沈良,扶住小果,一边为她把脉,一边安慰道:“不急,你先说你感觉怎么样,你的孩子怎么样?”
沈良是知道二月朔的丹药疗效的,知道小果自无大碍,便催道:“快说!”
小果挣开秦藿把脉的手:“我这就说……”
其实就连秦藿也期盼着小果描述,毕竟对整个阙流来说,也极有可能是第一次,听到一个沉沦在妖魇里的人,亲口描述祂。
没了任何阻扰,小果正要开口可突然发现,自己对祂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
要怎么说呢?
小果的双眼先是逐渐失焦,然后望了望沈良,又望了望秦藿,嘴角抽了几抽,可也只能叹出一句:
“祂不可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