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很轻易的就被他斩了，以至于让他认为九阶也不过如此。
但现在，他才明白，真正的九阶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王煜阳看着远处的剑圣，心中唯有敬畏。
这样的实力，几乎已经不是强大所能够形容。
真正的九阶强者，光是静静站在他面前，就几乎压得他心脏跳得宛如即将跳出体外。
这样的感觉，是之前从来没有的。
一时间，王煜阳心中有些震撼。
感受到他的到来，剑圣微微转过头，朝他看了过来。
王煜阳见此，连忙垂头拱手。
面对九阶强者，还是要有应有的尊敬。
“既见本座，为何不拜？”
九阶剑圣似乎对他的态度不是很满意，宏大至极的声音仿佛要将王煜阳震碎。
然而，面对这位比自己强大了无数倍的强者，王煜阳并没表现出丝毫胆怯之意。
直面着剑圣剑一般锋利的目光，他不卑不亢道：
“前辈与我萍水相逢，在下与前辈未有交集，拱手示意已是显示出了我的敬意，何必再拜？”
闻言，剑圣顿时起了兴趣：
“有意思。
你就不怕老头子我一怒之下，不传你剑意？”
王煜阳眼中淡然至极：
“不怕。”
剑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为何？
你们千辛万苦来到此地，难道不就是为了获得剑意？
如今，第二层意境就在眼前，你就一点不激动？”
王煜阳哈哈一笑：
“我自然是心动的。
只是，我有把握，前辈一定会将传承给我。”
剑圣闻言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现，但是心中，已经暗暗生出了一抹厌恶之意。
他练剑成圣，靠的是精进勤勉，这让他一直对那些喜欢玩小把戏的人没有好感。
如今，见王煜阳说得如此言之凿凿，让他一时间想起了前世的那些投机取巧的小人。
以至于一时间，他连带着对王煜阳的印象也差了几分。
“哦？
你倒是说说，为何我一定要将传承传授与你？
想要这一份传承的人，可不止你一个啊。”
王煜阳闻言，只是呵呵一笑。
而后，一身磅礴剑意猛然展开。
一时间，峰顶如有飞龙在天，气运煌煌，让人难以直视。
剑圣看着这一幕，双目之间满是难以置信。
连带着，心中方才刚刚升起的厌恶之感，也顿时烟消云散。
“这……
这是……”
他看着王煜阳身旁的剑意，一时间震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而王煜阳自己也有些懵逼。
这飞龙异象是哪来的？
他看着盘旋在自己头顶上空，蜿蜒翱翔的盘龙，一时间，有些弄不清发生的情况。
方才，他只是展露了自己的剑意。
但这般异象是怎么来的，他确实是一无所知。
难道是自己弄出来的？
怀疑了一阵自己后，看向剑圣。
在他的对面，剑圣大张着嘴，呆呆地看着空中翱翔着的那条飞龙。
一时间，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王煜阳喊了他好一阵子后，他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后知后觉地喃喃自语道：
“天纵之才，真是天纵之才啊……
今日始见真龙矣。”
一个人自顾自嘀咕了好一阵后，他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个王煜阳在这。
目光复杂地看着王煜阳，他心中五味杂陈。
难怪这小子这么有自信他会将传承给他，原来他的实力如此恐怖。
甚至可以说，是他生平见过最高的天赋也不为过。
可笑自己方才还以为他是一个投机之人，现在看来真是自己太无知了。
想到这，剑圣怅然长叹，眼中是无尽的忧郁。
片刻后，他才看向王煜阳，语气严肃：
“没错，你的确是已经有资格继承我的衣钵了。
甚至说，我能将传承给你，是我的荣幸。
看好了，我这道残念已是风中残烛，估计只能演示一两次。
一定要记下来！”
说罢，剑圣忽然随意伸出一只手来，以手为剑，直指王煜阳。
这只手伸出后，王煜阳只觉天地都狭窄起来。
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了这一剑。
被这道强大剑意锁定，他有一种无处遁逃的感觉。
‘这就是第二层意境？’
他心中暗自惊叹。
强大，简直太强大了。
如果说第一层意境是万法归一，那么第二层意境则是在此之上完成了一种蜕变。
“意境共三层，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以及，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剑圣的声音忽然在他耳旁响起。
王煜阳此刻被庞大的剑意锁定，连转动眼珠都困难。
听着剑圣的话，他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明悟起来。
‘如此强大，不知道我的虚空体能不能在此之下逃脱？’
他的脑中，忽然冒出一个这样的想法。
说做就做，他意念一动，便想要逃离这方天地。
但没想到的是，一连试了几次，他居然都无法发动瞬移。
这时候，他心中才是真正的惊愕万分。
第二层意境，居然这么恐怖如斯？
就连天赋体质，也无法在其下发动？
似乎是感应到了他的小动作，剑圣忽然一笑，而后开口道：
“不愧是天骄，身上东西就是多。
好在我不与你同代，不然恐怕还真不是你的对手。”
说完这句话后，剑圣的身形已经极为虚浮。
甚至已经有些透明，透过他的身躯，能够看见其后的天空。
王煜阳见此，知道这是剑圣的残念快要消散了，于是更加认真感悟起意境来。
不过这时，他的意境也感悟得七七八八。
若是换了其他人，恐怕如此短的时间，连入门都无法做到。
但对于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终于，剑圣残念似要承受不住，身形剧烈闪烁。
而他本人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只是露出了一个满足的微笑，似在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称心的传人而高兴。
王煜阳见状，在剑圣身形消散前，用最快的语速问道：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瞿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