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因为您看起来很在意您的头发呢。」
「斐妮尔告诉你的?」
菲妮娅丝稍微愣了一下,她原本没打算将斐妮尔拉下水的,但修可非常了解斐妮尔的个性,猜都猜得到是她说出去的。
「这家伙....我是对我的头发很重视啦,但如果只是摸一摸的话...」
修扯下皮筋,让头发散落开来背过身去,大概是同意了吧。
菲妮娅丝伸出手,先是试探般的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柔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她的动作也逐渐变得大胆了起来,捧起一缕头发,细细抚摸着。
她能感受到,修的头发一定是经过仔细打理和保养过的。
「可是,您为什么要留这么长的头发呢?」
「因为剪短了不好看。」
「啊....原来是这么....这么...」
菲妮娅丝一时语塞,他没想到修会这么回答,也没想到理由竟如此简单。
「好啦,开玩笑的,嗯.....以前有个人觉得我头发留长一点更好看,我的头发一般可是不会轻易给人摸的哦。」
修重新将头发扎起来,站起身,很用力地摸了摸菲妮娅丝的头。
「你得多吃点补充点营养了。」
在将菲妮娅丝头发弄乱后迅速离开了大厅,算是一种代价吧......
「对了,今天休息,不营业,做点自己想做的事吧。」
站在楼梯上,他抛出一枚金灿灿的硬币,菲妮娅丝稳稳当当的接住了。
「就当是每天叫我起床的加班费了。」
菲妮娅丝呆呆的看着手心里的那枚金币,将它小心的放在房间的一个盒子中。
每个月,酒馆有两天的休息时间,一般不营业的时候,如果在大厅和房间都找不到修的话,去房顶上,准能找到他。
「你还真在这里啊。」
斐妮尔爬上房顶,修独自坐在上面,月光洒在银发上,望着远方的月亮,手边有一个杯子与一瓶酒。
「怎么说呢,突然有点不想将她交给格莱芬斯了。」
「动心了?」
「呵怎么可能,你说得对,你和梅尔丹说的都对,我果真还是放不下呢。」
修淡淡的说着,端起酒杯小酌一口。
「拉斐尔,你说那个时候,我要是已经学会术式解放了,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呢?」
「不会,按照命运那个家伙的说法,一切已成定数,即便你干涉,也一定有其他的东西取走她的性命。」
「尽管我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可无数个日夜过去,我还是无法忘却。」
「蒂娜的死我们几个都有责任.....」
「不,是我犹豫了。」
二人同时看向远方,像是在对月亮倾诉般的。
「你如果真的想把她留下来,格莱芬斯不会同意的。」
「那可由不得他,到时候可能会打一架吧,不过如果说菲妮娅丝自己决定离开的话,我也不会拦着。」
「真是像你的作风。」
斐妮尔手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酒杯,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后,在皎洁的月光之下,碰杯的声音响起,杯中暗红色的液体也逐渐见底。
「你不好奇她的过往么?」
「她就像一张白纸一样,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张纸的背面写了什么,好奇是当然的,但也得等她恢复记忆,而且她自己得要愿意说才行。」
「嘛...你说的对。」
与此同时的菲妮娅丝,正坐在房间里,数着自己攒下来的钱,虽然她不知道攒钱的意义是什么,酒馆的吃喝住都不需要花钱,但是看着罐子里的硬币,心里却觉得莫名的踏实。
与修也算是更亲近一点了吧,虽然前路依然迷茫,过去依然迷雾重重,但生活总要继续。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回想着之前那个梦,逐渐的,梦与现实交轨。
她重新回到那张桌子前,周边的环境与上次相比,稍微陈旧了些,桌子上只摆了几个盘子,上面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墙角结满蜘蛛网,整个屋子看起来都是许久无人居住的状态,黄昏的阳光照进房间中,一片荒芜。
「离开吧,你暂时,不需要来这里。」
女声从身后响起,菲妮娅丝回头看去,一个女孩站在她的身后,诡异的是,她的脸,被一层黑色的物质所覆盖。
梦醒时分,外面正是午夜。
◇
「安芬斯特先生,起床了,快到中午了。」
如往常一般,她敲响修的房门。
「菲妮娅丝。」
正当她打算转身离去时,房内修叫住了她,让她进来。
房间里,修坐在床边,头发依旧凌乱。
「过来帮我梳一下头发。」
菲妮娅丝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听错了,或者修还没睡醒。
但是她还是拿起修床头柜上的梳子,跪坐在他的身后,帮其细细的打理着凌乱的发丝。
在那之后,她每天多了一份工作,帮修梳头。
不过这感觉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