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塔纳托斯与其他意识性格天差地别。
直白又热烈。
鹿挽月丝毫招架不住。
苍白的少年顶着一头毛茸茸的黑色头发,乖巧活泼,像一只黑色的拉布拉多。
一双狗狗眼忽闪忽闪地看着她,眼底满是渴求,急得眼睛都红了,却不敢动作。
只是围绕着她打转,似乎主人没有下达指令祂便不会进行下一步动作,听话极了。
“月月!月月!祂也和你举行了婚礼献祭仪式!吾也要!”塔纳托斯热切地看着她。
实在是太乖了!
她差点儿忍不住同意,对上那双鸢色的瞳孔,根本不忍心拒绝!
要不是那什么献祭仪式要跳地狱熔浆,她似乎真的会同意。
“不行哦!”她忍不住用哄小朋友的语气对祂说。
“为什么?为什么?祂可以吾为什么不可以?我们是共同体!”塔纳托斯一双狗狗眼湿漉漉地执着地看着她,牵起她的手抚上祂苍白的脸颊。
似乎在向她控诉,明明都是同一个神灵的意识,为什么待遇如此不同?
鹿挽月不禁头疼,只能尽力端水,“要不我们一起去做一件和祂没做过的事情?”
塔纳托斯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
“月月将灵魂献祭吾!你把身体献祭给祂,吾要灵魂不过分吧!”塔纳托斯双眸陡然一亮,似一团火热切地锁定她。
棺材中隐现浓郁的黑雾,涌动弥漫,黏糊糊地将她裹住、蚕食。
“不......不了吧!”鹿挽月果断摇头拒绝。
笑话!
献祭身体是跳熔浆,献祭灵魂是什么?
鬼才献祭!
塔纳托斯嘴角下垂,浑身气息似乎都晦暗,垂头丧气。
“你不能这样想,你都说你们是共同体了,我和祂举行了婚礼也算和你结了嘛!”鹿挽月忽悠道,伸手揉了揉毛茸茸的狗头。
嘶!
这个意识是真的乖啊!
“好吧!那月月也要尝尝吾的骨头!”塔纳托斯微微弓着身子将她整个包围,抱得那样紧,执拗而不容拒绝。
她的脸上潮热迅速蔓延,脸颊泛红,羞怯地轻声应道:“嗯。”
似乎低不可闻。
塔纳托斯却听得格外清晰,眼眸赫然一亮,扬起明媚的笑容,低头在她脖颈处不住轻蹭,亲昵依赖,像某种大型犬撒娇。
脖颈处痒意传来,鹿挽月忍不住瑟缩一下,推了推塔纳托斯毛茸茸的脑袋。
“月月!祂说你现在能吃得下吾的手臂骨头了!”塔纳托斯奇异的惊呼传来,有些跃跃欲试。
她脸上一阵羞恼,敲了塔纳托斯一记脑袋,气愤地说道:“你们交流经验不用和我说得那么清楚!”
塔纳托斯委委屈屈地看着她,似乎在控诉她不近人情。
鹿挽月头疼,为什么这种事情还要共享交流呀?
天理何在?
尴尬的只有她一个!
塔纳托斯似乎还想说什么。
鹿挽月侧过脸,仰头,一记吻紧紧堵住祂念念碎的嘴。
塔纳托斯狗狗眼陡然瞪大!
瞪得圆溜溜,惊讶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伴侣。
渐渐被代入状态。
沉溺伴侣柔软的唇。
不自觉伸出同样的柔软。
湿热的鼻息喷洒,激起阵阵颤栗。
塔纳托斯苍白的指尖垂落,慢条斯理地顺着她的尾巴尖儿划动。
温柔地抚过一片片鳞片。
似乎在寻找什么。
她皱了皱眉,尾巴轻轻甩动,有些敏感。
躲避塔纳托斯地触碰。
良久,塔纳托斯还在抚摸。
塔纳托斯急得眼睛都红了,耷拉着狗狗眼,可怜兮兮地轻咬着她的锁骨,祈求般:“月月!在哪里?告诉吾好不好?”
“噗!”鹿挽月轻笑一声,红着脸牵住塔纳托斯苍白的手。
塔纳托斯激动得手微微颤抖,双眼湿漉漉地看着伴侣,紧张无措,声音略带沙哑地轻颤道:“月月!”
塔纳托斯微凉的指尖轻轻地掠过。
绮丽的鳞片在黑暗中闪烁,应出祂专注的面容。
塔纳托斯直勾勾地盯着,喉结滚动,紧了紧,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
祂只是黏腻地不停喊着,“月月!月月!”
塔纳托斯肆意地吻。
一个接一个地落下。
红色的痕迹堆叠,密密麻麻。
一只手血肉褪去,露出一节骷髅手臂。
塔纳托斯毫不犹豫地掰断前臂骨头,前臂骨是尺骨和桡骨两根合在一起,轻易分开两根骨头。
塔纳托斯用关节比画了一下。
小心翼翼地拿起一节骨头。
透露着一丝认真,似乎是在做格外重要的事情。
漆黑的棺材中,呜咽声传来。
塔纳托斯紧张地抬头,慌张道:“月月!很疼吗?”
鹿挽月气急败坏地咬了塔纳托斯肩膀一口。
祂就是太乖太直白了!
塔纳托斯完全没有接收到伴侣的心情,只是默默地低下肩头,任由她发泄。
骨头关节部消失。
塔纳托斯感受着,激动得掉眼泪!
塔纳托斯声音止不住发颤,整个毛茸茸的脑袋嵌入她怀中,愉悦道:“月月!你好温暖!”
鹿挽月根本听不见周遭任何声音,似乎陷入愉悦的甜蜜陷阱。
眼神没有焦距,无力颤抖。
棺材内热气翻涌,黏稠湿热,心乱神迷。
她似炎炎夏日里被太阳融化的鱼。
塔纳托斯放肆极了,缠一整夜,天亮才意犹未尽地抱着她入睡,紧紧地拥入怀中。
塔纳托斯不停地轻啄她。
近乎祈求般,祈求她同意不把骨头拿掉的无理请求。
她累极了。
半梦半醒间被缠着答应了荒唐的请求。
这个塔纳托斯是如此炙热直白又难缠。
鹿挽月格外珍惜与每一个塔纳托斯的意识的相处时光。
她不知道塔纳托斯的意识究竟有多庞大,或许祂们下一次见面会是在很久很久之后。
不过,不管多久,还是那个塔纳托斯!
与塔纳托斯一同度过的十年是如此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