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阙盯着头顶的银龙,即便身体抖个不停,依旧站在原地,点了点头。
“王家有渝儿,当大兴!”
熬双回归百兽卷,王渝之缓缓从半空落下,将妖兽鼍龙也收进百兽卷,对着王天阙和王元戍抱了抱拳,笑道。
“孙儿给祖父展示这些,并没有胁迫祖父的意思,只是想告诉祖父,孙儿只是长公主麾下的宠臣而已。”
“而长公主手下的宠臣,从来不止孙儿一人,即便这大唐的世家都没了,有长公主在,大唐也不会垮。”
“而这次我来晋阳,也未尝不是给长公主表个态,王家会永远站在长公主这一方,不会背弃。”
王天阙没表态,只是捶了捶后腰,笑道:“赶紧把马车找回来吧,祖父老了,经不起这么折腾。”
王渝之点了点头,对着远处吹了一个口哨,不多时马匹拉着马车,又自己跑回来了,令王元戍啧啧称奇。
“渝之,你明明初见此马,为何它会听你调遣,难不成你真如传闻中的那样,学会了御兽的本事?!”
“算是吧,小道尔。”
王渝之搀扶着王天阙和王元戍上了马车,驾着马匹返回晋阳城。
一路上,祖孙三人都显得有些沉默,一直到了家门口,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但三人都很默契的,似乎将之前在顺林内的遭遇,下意识忘掉了。
“家主回来了!”
马车刚在王府的后门口停稳,看门的小厮就立马回去报信。
王渝之将王天阙和王元戍搀扶下马车,打量着王府的后门,
好家伙,雕梁画栋,连大门都用金丝楠木做的,比特么宁州州府都气派,这还只是后门,那前门得啥样?!
脑海中某些记忆,在与眼前的后门缓缓重合,王渝之叹息一声,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不知从哪冒出来一股子伤感。
“老爷。”
随着小厮去通秉,很快院落内便聚集了一群人,都是王家的族人,
为首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拄着龙头拐杖,看着精神头十足,正是王渝之的祖母。
隐约中,王渝之似乎看到了自己小时候,依偎在祖母的怀里,腻着祖母讲故事的温馨画面,没来由的眼圈红了几分。
他松开搀扶着的王天阙,快步走进院内,跪在了老妇的面前,行礼道:“祖母,孙儿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嗯,渝儿瘦了,也壮实了,快让祖母看看个子高了没。”
老妇见到了王渝之,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单手将王渝之搀扶了起来,抚摸着王渝之的脸颊,一脸的欣慰之色。
她亲热的拉着王渝之的手,在众人的簇拥下向内宅走去,完全忽略了王天阙和王元戍。
王天阙被王元戍搀扶着,脸上多了些许无奈,他可以跟所有人摆脸子,但他怕老婆。
堂堂太原王氏的族长,竟然怕老婆,这件事说出去了,谁都不敢笑!
眼前这位老妇可了不得,年轻时也是能提长枪,纵横疆场的狠角色,
她的父亲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的英国公李积,就是大名鼎鼎的徐世积!
至于王家怎么跟徐家有了姻亲,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总的来说,王家上上下下,不止王天阙怕老婆,所有族人也都怕这位老妇。
这老妇平时不喜给任何人辞色,唯独对自己的小孙孙王渝之,是百般疼爱,任他胡作非为,
不然王渝之也不可能年少便离家,纵横山水。
当然了,这都是王渝之的记忆,有几分真,有几分假,他也不清楚。
且说王渝之被老妇拉着,后面跟了一群人,越过了层层院落,来到祠堂门前。
这老祖母突然一改笑容,对着王渝之就是一龙头拐杖拍了下去,指着面前的祠堂:
“你个不孝的东西,八年不归家,老婆子都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去,去祠堂内面壁三日,要是敢出来,老婆子打断你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