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尘沫点了点头,“我来拿一些属于‘他’的遗物。”
“遗物?”女人的声音响起,调解员的目光移向她,疑惑地问道:“您和魏予歌先生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妈。”女人毫不迟疑的回答道。
“……”姜尘沫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
调解员似乎并不了解“魏予歌”的家庭关系,在这位“母亲”询问的眼神下,他开口道:“是这样的,魏予歌先生在今天早上路过国贸大厦的时候,遭遇了恐怖袭击不幸丧生……”
“什么?!”女人的声音提高了几度:“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国贸大厦那边?”
姜尘沫目光闪烁,她开口道:“当然是因为你们将‘他’赶了出去,无家可归的‘他’只能在屋檐下躲避大雨,要不是‘我’恰好遇到‘他’,让‘他’在‘我’家住了一晚,昨天‘他’就要露宿街头了。”
女人哑口无言,虽然并不是她将魏予歌赶出去的,但她也能想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她看起来并没有因为“魏予歌”的死而难过,反而不停的抱怨起来。
调解员的眼神流露出几分迷茫,一般情况下,父母知道自己的孩子遇害,大多都会感到极度悲伤,但这位母亲……
她似乎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在意孩子的死讯。
姜尘沫没有理会,开口说道:“这里应该没有我的事情了吧?那我先离开了。”
她并没有等两人回应,便先一步转身离开,只留下一脸无奈的调解员、不停抱怨的女人以及醉酒酣睡的男人。
……
正如她所预料到的那样,“魏予歌”的死亡无足轻重,想必那两人也不会因此而认识到他们自己的问题。
相反,这条死讯反而可能会成为激化他们矛盾的导火索。
不过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因为现在的她不是魏予歌,而是姜尘沫。
夜幕已经降临,少女陷入沉眠。
她做了一个漫长无比的梦,她梦见自己孤身一人走在人生的命途中,所思所见皆是一片虚无。
漫长无际的灰烬里,没有留下一丝生机。
而她流淌在灰烬里,如同一瞬开放的昙花,刹那即逝。
从此以后,任凭自己如何追赶,如何寻觅,却再也见不到那道身影。
一直到……
一直到一缕长风划破天际,将满地灰烬吹的漫天飞扬。
而薪火重燃,世界重新光亮,她的身影不曾出现,自己却在镜子中看到了她的容颜。
“!”少女猛的惊醒,看着天边微微亮起的鱼肚白,手指抚向眼角的湿润处。
“我这是……哭了?”
她擦干眼角,麻利的换上出行的衣物,简单的洗漱梳妆,整个人重新显得神采奕奕起来。
看着镜子中那张令自己心动且心痛的容颜,少女的手握拳搭在自己的胸口:“我一定会……一定会将你救回来的。”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接下来,她要去灵调局寻找昨天的那个人,尝试踏上卡师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