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看着李冬至惊讶的模样，笑道：“当然了，不是每个人都如同我这般，这条路，注定是小道，太难，不太想让你学，你就学你自己想走的路就好。”

李冬至点点头，不知道师兄在这道路上经营多少年才能达到如此境界，自己这小小的一境修士还是老老实实的修行吧，看看就好。

此时二人所在的竹林，寂静无声，只有脚下潺潺水声，四周除了一条小路通向外面，只有一个篱笆茅屋，李冬至指着茅屋道：“师兄，这是你修行之所？”

方寸点头道：“不错，闲来无事都在这里，落得个清净，不喜欢与人打交道，自说自话，挺好。”

李冬至走到茅屋篱笆栏杆前，望着简陋的茅屋小院，微笑道：“师兄算得上一位隐士了。”

方寸笑道：“俗事就让你其他几位师兄去忙吧。”

李冬至点点头，一门总要有一位专心修行的，或许未来老师的继任者就是二师兄了。

方寸接着说道：“冬至，如今你的境界着实有些低了，至今还没有跟人打过架吧？”

李冬至尴尬笑道：“也算打过，没打过。”

之前在驾鹤楼，与驾鹤楼两位弟子打过一架，算是平手。

方寸微笑：“还是打的少了，也难怪，如今天地平和，除了野修之外争抢之外，但凡门派之人都是有规矩的，谁也不会随意动手。不过说归说，该有的本事还是要有的，大师兄没有教给你其实是有他自己的顾虑，怕你受他的影响不知不觉走上了他的道路。那这件事情就我来吧，我不喜打架，不过曾经也打过不少，我就教教你如何打架吧。”

李冬至看着方寸，心中没有任何防备道：“那就多谢二师兄了，要是大师兄与我交手，我怕大师兄把我打死。”

方寸看着李冬至，突然冷笑：“呵呵，谁说我不会把你打死？”

这句话一说出来，李冬至能够感受到从方寸师兄身上散发出来一种寒意，直逼脑门，整个人都被冻住一般。

方寸抓住李冬至，又到了一处地方，一处山谷，四周光秃秃的山体，没有树木，黄沙漫天。

方寸一把将李冬至扔到一边，接着说道：“冬至，接下来，你会真正的感受到生死，你要尽全力，否则我可是真会把你打死的。”

没等李冬至反应，方寸的身影已经到了李冬至面前，一掌打在李冬至胸口。

李冬至只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听见了自己胸口骨头碎裂的声音，清脆的很。

一口鲜血从李冬至口中喷涌而出，身体倒飞出去，跌落在地。

方寸的话语在李冬至耳边响起：“跟人打架，可别想着人家会给你准备好的时机，真到了那时候，那是生死之间的事情，谁都不会守规矩，能把对手打死就行。”

话音刚落，方寸又出现在了李冬至上方，一脚重重朝着李冬至面门踏来。

李冬至咬紧牙关，用尽全力一个翻身堪堪躲过这一脚。

没有起身，方寸随手一甩，一道灵力从方寸手中直射李冬至。

李冬至躲闪不及，被这道灵力打中，没有感觉到疼痛，李冬至自己的身子却突然出现在了方寸的面前。

“啊！”李冬至惊讶一声，难以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方寸的一拳已经打在了李冬至的脸颊。

身子再一次飞了出去，方寸又说道：“这就是每个人的道法，与人对战，得先知道对方都有什么手段，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就算不知道对方的手段，一定要做好一切准备，万万不可觉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你不知对方搏命的时候会藏着什么样的杀招。”

李冬至的脸颊已经肿了起来，捂着脸躺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方寸走到李冬至身前笑道：“冬至，记得还手，被人打的再厉害也要记得还手，否则就只能等死，死的快慢而已。”

方寸又一记灵力直奔李冬至，李冬至用尽全力在手掌处聚集灵力，与方寸的灵力打在一处。

“咚！”

一声闷响，李冬至被两道灵力的威力震飞，又撞在了远处山上。

鲜血喷涌，李冬至意识一时间模糊不已，得亏自己是个武者，而且炼体路子让自己对于疼痛的承受比寻常武者强上不少。

方寸微笑道：“冬至，要是连这点都受不住，你今天可就真死在这里了。”

方寸逐渐逼近李冬至，李冬至头一次感受到了死亡是如此可怕，就像自己就要在某一个瞬间就失去了意识，从此这世间就再也没有李冬至这个人。

求生的欲望让李冬至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气，对于体内灵气的调动显得更加得心应手，只是一瞬间，体内所有灵气好像都有了主心骨，纷纷朝着李冬至双手涌来。

李冬至想起了当初大师兄郑白教给自己的那一拳，那招名为‘动山’的拳法，没有任何犹豫，李冬至举起拳头朝着方寸冲了过去。

方寸看着向自己冲过来的李冬至，微微一笑：“大师兄的拳招在你手中还是略显稚嫩，你要是大师兄我可就要躲着点了。”

说罢，方寸挥拳，拳头与李冬至撞在了一起。

只听见骨头碎裂声音，李冬至双臂弯曲，已经完全断裂了。

方寸笑道：“冬至，还早呢，多想想怎么对付我吧。”

话音刚落，李冬至被方寸一脚踹飞。

李冬至已经感觉自己没了招架之力，但是二师兄并没有放弃的想法，依然朝着自己走来，根据之前二师兄下手的程度，那是真打算要自己命的，这一刻李冬至甚至产生了疑问，眼前这位究竟是不是自己二师兄，或许这人是曾经先生找来的？之前所作所为就是为了要自己命的？

说什么都来不及了，李冬至不能等死，双臂已经没了知觉，李冬至只能用腰腹的力量支撑自己站起身，将灵力集中到了腿上，如今只能用腿了。

抬脚朝着方寸横扫过去，方寸手臂挡住了李冬至的扫腿，另外一只手抓住了李冬至的腿，冷笑道：“冬至，结束了。”

方寸拉住李冬至的腿，用力一拉，李冬至整个人凌空飞了起来，方寸甩了两圈，重重的把李冬至扔在了地上。

李冬至感觉这一甩，已经把自己的魂魄从身体里面甩了出去，意识逐渐模糊，眼睛连睁开都已经很难了，逐渐没了思考的能力，李冬至眼前越来越模糊，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原来死亡是这么一个感觉，好像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了，自己就要消失不见了，这种感觉和之前与干柴对战的时候完全不同，干柴就算再疼，自己还算觉得自己是活着的，但是到了今天，李冬至真真切切的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这一刻，李冬至脑中的记忆飞速流转，从自己记事起一直到如今，仿佛走马观花一般在自己脑中又过了一遍，接着李冬至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李冬至醒来的时候，方寸已经坐在李冬至床边了，方寸笑道：“冬至，这是第一次，等明天咱们就来第二次，第一次是武者，第二次是修士，第三次就是武者与修士同修了。”

李冬至望着方寸那笑容，确定了两件事，一个就是眼前的真是自己的二师兄，还有一个就是眼前的这位二师兄是个豆腐嘴，刀子心。

李冬至怎么都没想到说话做事如此和善的二师兄竟然下手如此狠辣，简直就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