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扎根在这里

他们聚集在这里

——

从前，这里有一处村落

村旁有一片绿草茵茵

一个老人走出村落

他坐在这里

睡在这里

——

从前，这里有一地碎石

老人坐在中间

垒起矮矮的围墙

‘你真奇怪’

人们在笑

老人也在笑

——

从前，这里有一座塔

它有斑驳杂色的石

它有干枯染尘的藤

它有一位老人

披着鱼鳞

坐在顶端

——

从前，这里有许多人

腐烂的木插进泥里

生火的灰散进雨里

地上的小径歪歪扭扭

杂草里长出高高的塔

——

‘从前，有人建起一座塔’

树林的居民聚在一起

听老人说起往事

——

云从过去飘到现在

再没人说起从前”

姆沐易夏读完了《塔》，翻到报纸的另一边，但还没细看，就被别人打断了。

“外地来的？”一个像混混头子的人带着一帮子人堵在门口，他们也不干站着，一个个的就走进来顺手摸点什么，里面一个年纪小的——十余岁的一个男孩，混在里面，趁着别人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往地上一滚，不知道钻到后面那个角落里去了。

姆沐易夏现在很慌张，他才刚刚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一个老人看他可怜把这个小铺子给了他，但他也才刚住进来，眼神不住地往外面瞟，但好像没人在意这里，“是··怎么了？”“砰！”一声枪响吓的他站不起来。

“我带来的好东西，嗯···”混混头子看了看他，有瞥了眼身后稀疏的人群，“你知道的吧，这里落后的连金融体系都没有，不！甚至连经济体系都没有！”“砰！”他往身后开了一枪，人群甚至没有多少骚乱，“看看这些白痴！他们连自己要死了都不知道！”

“呃···”

“我已经组织了一个组织，现在，你，我要你加入进来，越多越好。”

老头不是很理解其中的门道。

“你有一家店，至少呆的时间比我们长，”他拽了把老头的胡子。

“啊！”

“这些白痴···我需要你照顾一下组里的人，很快，我们能毫不费力的颠覆这里，你有从龙之功啊！”他越说越兴奋了。

“我给你···一天，明天我找你要答复，明白吗！”混混看了眼走过来的警员，“来，让你看看。”

“跪下···砰！”混混举枪瞄准，警员反倒向他跑来，不过几个身位的距离被瞬间拉近，混混话都没说完，就直接开枪，血洒下了——警员很干脆的握住枪管，任凭子弹打烂他的掌心——当然也就打不准他的头，随身的斧子没有被取下，他猛地把对方拉过来，然后伸手扯下对方的眼珠。

“啊！”混混没有什么“教父”的气概，很直接的哭喊出声来，痛苦转变为仇恨，混混竭力去扯枪管——当然，没有扯动——“王八犊子！”一帮子小混混掏出枪来，一时枪声四起，留下一地血腥——混混头子被一脚踹到地上，枪也直接脱手，他本能的对此感到不妙——警员毫不在意飞出去的那把破枪，他只是用脚在狠狠地跺着混混的头，“咔！咔！吱！叽！”惨叫声被骨碎声掩盖，然后是肌肉糜烂，最后只剩下黏糊糊的一团血肉，警员把脏了的鞋子在对方尸体上抹了抹，转过头，等着医生们来收拾这一地的血腥——混混们的尸体混成一团。

老头躲在店里，看着混混头子的脑袋被跺碎，看着当那群混混拿出枪的时候，对面的大楼上那一大片的窗户打开，子弹从里面飞出来，把面前的混混们打的看不出人形，看着警员们挥手致意，然后关上一扇扇窗户，最后是那群医生——这活真的是医生干的吗？老头有些疑惑的看着那些医生们打扫满地的残肢，用那麻袋装好每一具尸体，为警员做好包扎，然后匆匆的离去，留下一片平整的地面——那警员还拿了根香蕉，不知道缺了一根的香蕉还有没有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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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一天，明天我找你要答复，明白吗！”那混混转头就要走了，姆沐易夏刚松了一口气，“砰！”他整个心又揪了起来，抬头看去，警员一枪打碎了那个外地来的混混——真的碎了，整个身子七零八落的——然后自顾自的走了。

那个避难被他招呼着躲起来小孩这时候钻了出来，在老头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跑了出去，他仔细的在尸体里一块块的看去，突然找到了什么，用脚在上面踹了一下——那是混混的脸——然后啐了一口，“脑残。”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姆沐易夏才反应过来，他走出店门，看看周围，又看看那张脸，“啐！脑残！”

医生们这时候赶来了，姆沐易夏尴尬的看了看他们——虽然他们似乎并不在意——他就这样无所适从的站在一旁，直到他们快将地面打扫干净了，他才装似随意的坐在一旁的台阶上，眼神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他们，不时从口袋里摸出块糖来，“酸口的。”他无心的感受着，却突然看到一个医生朝他走了过来，他惊的就要站起。

“没事，坐那。”那些怪人第一次和他说话了，他没反应过来，医生就已经走到他面前蹲下，抬起他的脚——准确的说是鞋子——用一块干净的湿抹布仔细地擦拭，直到每一点血迹都被抹掉，才站起来，小跑着走了。

老人呆呆地抬头看天，城里的夜景不像野外，从高楼的缝隙里望去，像水面一样，一点点泛起涟漪，然后扩散，扩散···

“再不会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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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美公国！”

——姆沐易夏记老人遗言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