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吧!飞吧!飞吧!”老树明白了,于是它扯下那冗杂的肢体,黑色的根抽吸着,随着灯火,随着光辉,它飞向天上,虫子看着,折起孩子的身体,无助的高叫着,“哧啦!”,泥土裂开了,老人裹着泥土飞去了,“哧啦!”孩子被撑得鼓起,虫子晃荡着向天上飘去。
世界高喊着,“飞翔!飞翔!”所以大地飞到了天上。
《创世纪-三》
“你从哪里来?”风问这艘老船,老船吱吱呀呀,腐朽的木板挂在纤维上,被风吹的晃晃悠悠,老渔夫爬上木船,“咔!”他把木板扯了下来。
“你从哪里来?”风问这老妇人,淡淡的辉煌正被远方的洋流冲走,老妇把衣服收了起来,甩干了水,然后把它送给了悬挂的绳,风把它们收起,趁着群星尚未抵达——月光照住了它,用那晨星的碎片。
“你从哪里来?”风问那老人,老人背着一个厚重的木箱,布满皱纹的脚上缠着藤条,他刚刚打发走好奇的孩子,现在找了一棵树坐下,舔舐着剩下的糖果,他背着木箱躺在树旁,风吹动了草,但老人不想听它说了什么,风告诉他,告诉他,“那遥远的国度在天上,那遥远的国度在地下,寻尽了始与末,在事物的开端和结尾,一切皆是那国度。”
“大点才好呢。”孩子叫着。
可是这风来自哪里?你去看那木船,它是从远方来的,在那辉煌流淌的地方,伟大的拉杰尔曾留在那里,但船现在回来了,带着腐朽的帆,它停在这港湾,大副却忘了给它修整,它便等到海草爬到身上,最后烂在地里。
可是这风从哪来?孩子正在熟睡,老夫人却已经起来,把衣服泡进水里,她蹲在门口,渔人厚重的肩膀上背着粗糙的绳,吆喝着走向破旧的船,这声音惊走了屋檐上的鸟,它攀在绳上,摇摇晃晃。
风现在在哪呢?老人已经起来,他背着自己的木箱,“那歌声就要响起!那歌声就要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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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啊~”孩子从腿上滑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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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笑,那镜子竟说我是只虫子。
——《布利苏-帝摩尔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