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过啊。”
“我也没听过,那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
“这孙家的那个,不是文化人,怎么不懂寡妇的意思?我们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就算了,他这种上了学明事理的,怎么也污蔑人家小姑娘?”
“他哪有什么文化?我就在茶室做工,他就是附什么风雅,总之说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话,都是奉承罢了。”
周围的议论,一时将矛头全部指向孙康。
孙康知道自己中计,更是气急:“你!”
他走上前,想指着林清也的鼻子,却被秦致远挡住。
秦致远是真正的文人。
他相貌儒雅,颇有风度:“孙先生,如此和女士说话,可不是君子的做派。”
语气温和,却也不失凌厉。
“你又是谁?”孙康被人捏住手,想挣脱。
眼前男人看着文质彬彬,身体纤弱,没想到如此有力量,他几次挣脱都挣脱不开。
“你这个泼皮无赖,配知道我大哥的名字吗?”秦芮瑾叉着腰,在旁边怒视他。
她年纪小,却颇受父母还有兄长宠爱,养成了无拘无束的性格。
看似无法无天,却不会不通人情世故。
孙康转眼一看,刚要破口大骂,没成想是个稚嫩小孩。
“你大哥是吧?你大哥看上一个寡妇,你这个做妹妹的不知道规劝,怎么还帮着这个寡妇说话?你家里人知道她林清也是个寡妇吗?”孙康道。
秦芮瑾根本不吃他那一套:“林姐姐刚刚说的话你听不见?你是聋子吗?”
孙康身边的公子哥立刻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听这种话也不害臊?跟林清也一样想男人了?”
秦致远脸色一变。
林清也将秦芮瑾拉到自己身边:“几个大男人,这样说一个小女孩,是你们父母给的家教吗?”
“林清也!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干你……啊!”孙康刚要骂出口,手指被人用力折了下。
他大声痛呼。
秦致远将他的手,狠狠甩开。
“折你一根手指,是你对我妹妹言词不敬,又对其他几位小姐不尊重的惩罚!”秦致远面色不快。
林清也说:“孙康,现在是新时代了,你怎么还有旧时封建思想?”
又问,“不说这寡妇的名头是否正确。我只请问你,是哪条律法规定,寡妇不能上街,不能结交朋友?又有哪条律法告诉你,和寡妇结交朋友是不要清白?”
“是啊,哪有这样说话的?”旁边又有人应和。
也有人持不同意见:“孙先生也没说错啊,外面确实都在传林小姐是寡妇,总不能空穴来风吧!她还给宋家那位下葬,亲自证实了啊!”
“下葬就是证实?”
围观人之中,也有许多明事理的人,“说句不该说的话,现在阳城都姓时了,林小姐还能顶着这份压力给宋家那位下葬已经很不错了。小小女子有这样的情义,怎么还要给人家姑娘家冠这样的头衔?”
不同的声音,立刻就消失了。
周围的人都噤了声。
孙康见没人站在他那边,更是破口大骂,什么污言秽语都跑出来了。
他的叔父,是阳城市长。
而他自己家,则是阳城数一数二的富户。
就算别人说些什么,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他是男人,流言蜚语于他而言并不重要,女人仍是纷至沓来,他在阳城照样能横着走。
林清也她们什么家底,他再熟悉不过。
就算另外一男一女他不认识,也知道越不过他。
哪有他不认识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