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和委屈恰到好处的展现在脸上,明亮的眸子也染上雾气,很是委屈和无辜,“我不过一个商户的女儿,无权无势,哪里能打听到时先生这样人物的行踪?
邓小姐,在座的几位先生什么身份,你我都心知肚明。试问,这样不要命的事情我怎么敢做。就算是做了,又怎么敢与你说?
我在卫生间遇到你,不过说了句欣赏杨先生幽默风趣,你就说这些话污蔑我!是不是前面我不让你位置,你一直记恨着我?我以为大家坐在一起吃饭,早已冰释前嫌,没想到竟是我自作多情。”
林清也撇开脸,眼泪跟着掉下来。
她抹去脸上的泪痕,手臂撑着掩在鼻下,不看任何人。
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无辜中又适时表现出倔强,让人心疼。
这架势,一点也没为此心虚。
“胡说八道!你刚刚根本不是这样讲的!”
邓茹挽住杨先生的胳膊,“杨先生,她真的说了这些话!”
见杨先生愠怒看了她一眼,邓茹脸上的血色消失大半,慌乱的为自己争辩,“杨先生,我真的没有撒谎。她刚刚就是这样和我说的……”
“够了。”杨先生低喝。
这场闹剧,他不想再看。
邓茹没看清局势,满脑子都是控诉林清也。
她急急道:“林小姐,你怎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刚刚是谁在我面前摇尾乞怜,现在倒打一耙了是不是?说调查时先生行踪的是不是你?”
“倒打一耙的是我吗?”林清也转过头。
目光直直看向邓茹,“邓小姐,你在卫生间是这样和我说的吗?你明明和我说你能够理解我的心情,怎么现在往我身上泼这样一盆脏水?”
眼神柔软委屈,任谁看了都会起保护欲,偏偏邓茹背后生凉。
刚要说什么,林清也突然起了身。
她泫泫欲泣:“时先生视我为陌生人,邓小姐也容不下我,那我不如自己一个人罢了!”
抓紧手袋,抹着眼睛跑了。
陈远陈望跟在身后。
邓茹瞠目结舌。
旁边的人站起来,抬手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男人力气很大,甩在脸上火辣辣的疼。脸被打偏,瞬间就肿起来。
邓茹瞬间清醒:“杨先生……我,我不是……”
她顿时手足无措。
杨先生面色阴沉,一副要吃人的姿态:“滚。”
他抬手示意,隐藏在人群中的副官突然上前,将邓茹从里面抓出来。
她甚至还来不及惊呼,没有惊动附近的客人,就被人无情带走。
坐在位置上的两个女人,一动不动,冷眼旁观着。
邓茹的结局,她们并不在意。
和军阀政客交际,这种事情太过常见,她们更懂如何生存。
杨先生坐下,拿湿毛巾擦手。
他脸上的怒气平息,很快恢复笑容:“时先生,你这个女人很聪明。”
女人之间的斗争,男人都乐于看戏。
他们桌上的女人,原本就是戏子。
林清也和邓茹的这场戏,几个男人都看得明白。
女人为男人争风吃醋,助长的是男人的虚荣心,也是他们身边总要跟着漂亮女人的缘由。
真相如何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杨先生带来的女伴,代表的是他的颜面。
邓茹略输一筹,杨先生面上挂不住。
时惟樾举杯:“没什么眼力见的,别扰了二位兴致才是。”
又说,“船上时间漫长。我身边这个,不如就送给杨先生,就当时某赔罪了。”
他拍了拍身边女郎后背,示意她过去。
女郎没有犹豫,起身坐到杨先生身边。
时惟樾一贯含笑的眼睛,随着喝酒的动作微阖,将那点冷凝掩住,不露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