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青春着急了,慌忙追问。
那边的吕心华突然挂断了电话。
“吕家的人怎么都这副德性,动不动就挂人电话。”
气急败坏之下,付青春正要再给老婆打电话逼问。
“叮咚——”
手机传来一阵信息铃声。
“老公,那笔回款我们全额持仓了,原想着月底高抛后再归还客户货款。哪知到了10月28日这天,股票暴跌至最低点,损失惨重,血本无归。现在我们三个人都身无分文,公司的事只有你自己想办法了。”
“完了,完了……”
付青春看完信息,手机从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他瘫坐在椅子上,面色惨白。
付青春只感觉一阵眩晕,心中一片冰凉——他们居然用 300万的工程款去炒股,而且全部打水漂了!
孔旺捡起手机一看,“300万元呐!全没啦?”
他当场也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也不知过了多久,孔旺才缓过神来,走到失魂落魄的付青春面前,战战兢兢地提醒他。
“付总,咋整呢?华欣府几百套房屋的装修合同呢,再拖下去,耽误工期不能按时交付,那违约金可赔不起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付青春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紧迫感。
他双手不由自主地插进那团乱麻般的头发里,用力地抓着,似乎想要从中扯出一丝头绪来。
良久,付青春从慌乱中回过神来。
“马上联系市场部和工程部的主管,安排好工地的事情,速回公司开会,还有吕布来。”
时近中午,郊区外的工程部主管才抽身回到公司,付青春与四位主管一道紧急磋商。
“大哥,危机因你而起,怎么说?”
一脸愠怒的付青春单刀直入。
仗着是大舅子的吕布来虽然一脸尴尬,但嘴上还是硬气。
“你不是明知故问吗?”
“你、你……”付青春强忍怒气,“你还有理了是吗?作为财务总监,你总得对公司上下有个交代。”
憋了半天,吕布来只有开口。
“反正砸进股市里的钱我们一时半会是拿不出来的……”
他停了停,望着众人愤怒的表情,赶紧圆场。
“目前只有向银行申请贷款,支付厂家原欠货款后再申请发货,花欣府的精装修不能再拖了。”
“哼!你也知道花欣府的工程停不起……”
话未说完,身边的孔旺从桌子底下踢了踢付青春,示意他别说这些没用的气话。
其实,吕布来何尝不知道,半年前公司已经从银行借出了200多万,用于购置装修设备,再去借钱谈何容易?
此时此刻,怕闹僵了的孔旺接过话题。
“从银行借钱不可能了,只有另想办法。”
接下来,市场部和工程部主管纷纷表示:一下子去找二三百万的资金确实困难,但如果没钱周转,资金链断裂,其他在做的工程必将烂尾,另外有望谈成的三家订单也会前功尽弃。
工程部汪主管仗义执言,一语中的。
“公司的周转资金是公司正常生产经营的‘血液’,关系企业的生死存亡,必须保持良性循环和正常运转。现在是环环相扣,一旦原材料供应不上,就只有停工;一停工公司就停摆、工人就失业、合同就违约……想想就后怕。”
一席话如一记重锤,会场一度沉默,大家各怀心事,忧虑重重。
见此情景,付青春无奈地说:“下午我和小孔去花欣府协商一下,看对方能否宽限一段时间。否则,公司就将面临破产。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