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夏沉默。

乌迪尔这一句话，似乎包含有千万种意思，虽然经过他之口，却不一定是他说的。

弗雷尔卓德一切皆虚，又一切皆允，命运和未来都和众神的恩赐息息相关，残酷的自然环境没有给人太多的选择。

并非只要略懂点萨满法术，能沟通弗雷尔卓德众神就可以算是行者或萨满了。

荒野时代结束，三姐妹的传说消止，几千多年过去了，弗雷尔卓德情况越来越严峻，魔法这种东西，原本就要看资质，看天赋，不是想学就一定能学会的。

萨满就更看天赋了，而且还是很重要的精神天赋，说得更不客气点，很多弗雷尔卓德的萨满，其实都是只会施展一些简易祭祀和法术的半吊子。

当荒野时代结束，那些半神因为时代而消隐，神恩越来越淡，半神也越来越少，部落里真正的“萨满”数量也就越来越少了。

这么些年了，乌迪尔要不是自己在艾欧尼亚学会了精神冥想，掌握了如何在物质领域和精神领域存续神志的方法，怕是依旧还是之前那个半吊子萨满，根本不可能成为所谓的行者。

即便凛冬之爪部落扩张了许多，但十几个部落里，大概平均只有一到两位萨满存在，剩下的都是一些学徒，有的甚至连仪式都掌握的不熟悉。

剩下的，大部分是只知道书写自己名字的文盲。

乌迪尔不知道自己能够帮助瑟庄妮和凛冬之爪走到什么地步，况且作为兽灵行者，他随时有可能要进行所谓的兽灵试炼，用以彰显自己的萨满之道，不可能长久的呆在某一个地方。

熊人的异动扯断了凛冬之爪先前绷紧的弓弦，生存的压力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罗夏的到来，就如同天上掉下来的救星一般，通过预示，他看见了部落生存的希望。

“那么…”

罗夏心中还有一些疑惑。

“你能够使用黑色的臻冰凝聚巨像，同时你的衣服罩袍还有通用语发音，像是诺克萨斯的风格，我了解诺克萨斯，再经过和兽灵沟通，我就大概也猜到你的来历了，所以我才说，我们有些事情可以谈谈。”

似乎知道罗夏要问什么，乌迪尔直接对他解释道。

不过，罗夏现在最关心的不是乌迪尔如何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这一点他也没有打算掩饰，他真正关心的，是他和自己说这些真正的目的。

毕竟，按照丽桑卓之前给他恩赐时所说复苏三姐妹的事情，凛冬之爪和瑟庄妮是绕不开的问题。

不过乌迪尔向他寻求合作，也正中他的下怀。

“接下来我们会向南，凛冬之爪会寻找新的猎场，或许会靠近诺克萨斯边境，然后找一块地方扎下根来…不过这个问题不太重要。”

乌迪尔的语速变得缓慢，之前那种睿智的眼神又再次浮现，“重要的是如果熊人的动静和那位女巫的计划有关，亦或者那位滚雷风暴想要复仇，那么你和艾希去阿瓦罗萨的圣地，那里或许会发生一些什么。”

“瑟庄妮和艾希是连袍姐妹，她身上有着赛瑞尔达的传承，不管是从她和艾希关系的角度，还是说为了在一定程度上遏制熊人的祭祀和维护众灵，还是说女巫有什么计划，我都需要和你保持良好的关系。”

罗夏微微一凛。

这位兽灵行者，有着不符合他狂野的智慧，虽然不知道他到底通过众灵知晓了什么，但作为一位老父亲，他为瑟庄妮考虑的有一些多。

不过，他也想不出拒绝乌迪尔，以及和凛冬之爪部落保持友谊的理由。

为了自己以后的一些计划，他觉得有必要和眼前这位兽灵萨满谈一谈，和凛冬之爪保持一个友好的关系，不仅有利于他之后的计划，还能在某种程度上获取一些利益。

毕竟他在作为丽桑卓祭祀和萨满的同时，还是一个诺克萨斯人，为了以后考量，他麾下还需要一支听话的战团，凛冬之爪的战士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接受凛冬之爪部落以及你的友谊。”罗夏思考后回答，他突然心中浮现了一个想法，补充一句，“你知道如何召唤熊灵吧？”

“当然，这也是我正要和你说的另一个秘密。”

乌迪尔一顿，但还是语气肃穆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