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乐跟腔道:“对,要弄俩凉菜就好了。拍个黄瓜,弄个皮蛋拌豆腐啥的,开胃。”
王一飞感觉有道理,便冲老板的背影打了个响指:“老师儿、老板儿,再弄俩凉菜。”
“管!弄俩啥,你说。”老板直奔后厨,也不回头。
“拍个黄瓜,多放点蒜泥。再弄个皮蛋拌豆腐,最好拿热油给淋一家伙......”
老板这才从后厨那儿探出头来,道:“不好意思,今天没买着嫩(lùn)豆腐。恁看给你换个烤椒皮蛋管不?或者换个别的啥。”
“管管管,烤椒皮蛋就管,越快越好。这都上俩热菜啦,得先弄点凉菜,下个酒。”王一飞催促道,“正好八个菜,八八就是发。”
“那!你今年要不发财,那咱都得说点儿啥的!”老板也是个油子,真是啥话都能接。
王一飞环视我们三人一圈后,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啤的还没来。要不,咱先来点儿白的透透?”
彭博和赵乐遂放下手机,将一次性餐具拆开后,拿出杯子,异口同声的嚷嚷道:“透、透!尅!”
我连忙摆手推辞道:“我就不来了,我不会喝酒。”
王一飞装成一副扫兴的模样道:“咋回事儿?弟弟。恁这沛县人是出了名的能喝,怎么到恁这儿就不会喝酒啦?恁给恁哥哥作假嘞?”
“哪儿能、哪儿能?我是真不能喝,我长这么大就没怎么喝过酒。最近一次喝酒都得是多少年前,我还在南京上学那会儿啦。应该是元旦那天晚上,我们外地的学生没有回家。跨年那天晚上,跟南京浦口那边的弘阳广场那儿一块儿吃了顿饭。完了一人一瓶啤酒,啥啤酒我忘了,反正那味道是真难喝,我刚喝一口就给吐了。以前是光动不动听人说,什么二两猫尿、二两马尿的,不喝不知道,真是有股子尿骚味儿。从那以后,我就再没碰过一次酒,真的就是滴酒不沾了。”
话音刚落,彭博和赵乐就略带有一丝嘲讽似的哄笑起来。
王一飞对此却不以为然:“那都几儿了?那时候不能喝,不代表现在不能喝......这样,我不给你多,就一两,你就抿抿,就当漱漱口,管吧?”
我还没说话,彭博和赵乐便替我应承下来:“管、管,一两还能算事儿么?给他尅半斤!”
王一飞还替我打掩护道:“行行行,人家头回喝,也别太猛了,先来一两、先来一两。”
我倒觉得,这仨人是合起伙来,把我往沟里带。
原本可以直接拒绝的,现在倒成了他们仨放我一马,勉为其难分给我一两酒,还仅仅是漱个口而已。
为保精确,彭博给我倒酒的时候,表现得格外小心谨慎,每倒几滴便将瓶口上扬,跟倒金子似的,那叫一个金贵和舍不得。
勉勉强强在二两五的杯子里瞅见点酒沫子了,彭博便立马收手。
王一飞歪着脑袋,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作出“捏”的手势,衡量起酒杯里的水位高度,不满的问道:“这才多少?你给倒的......这能有一两?”
“这咋没一两的?我正正好好照着一两倒的。”彭博辩驳道。
“扯恁奶犊子来!这要是有一两,我脑袋剁给你。”王一飞也较上劲了。
彭博是没理也要占三分:“我现在去后厨给你拿刀,你现在就剁。”
“滚蛋吧!抓紧,再给人倒点儿!小青年年纪轻轻,那么不实诚嘞。”王一飞懒得跟彭博纠缠,吩咐他继续倒酒。
“我恁娘不倒了,操!恁能喝多少喝多少,剩下给我就管。”彭博混不吝的劲儿一上来,谁的账也不买,“啪”的一声扣下酒瓶子,便继续打起了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