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能说,”那人慢慢退到黑暗里,周曼急了,冲他喊:“我不管什么狗屁时机,自今日起,我不会再吃一口饭,你可转告他,要么来见我,要么来给我收尸!”
面具男子脚步微顿,很快就闪身离开,周曼急急跑到院子,高声道:“他是不是姓乔?”
没有人回答她,周曼颓然坐到地上,雪白的衣摆沾了泥,脏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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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开封来信。”司南把信递过去,又补了一句,“不知哥的信。”
赵时宴把视线从墙上的地形图挪开,看了眼司南手里的信封,一言不发的拆开,半晌后,他呼出口气。
“有事?”李瑶问的小心,赵时宴嗯了声,“要见我。”
李瑶和司南对视一眼,都没说话,虽然赵时宴没说谁要见他,但他们都知道,张不知正奉命守着周曼。
“将军,小公子来信,南汉那边已经万事俱备,随时可以开始。”李瑶边想边说,“南越那边,裴渡将军也已经集齐兵马在两国交界处,随时准备和周军南北包抄,一举攻下南唐,这个时候,离不开您啊。”
赵时宴把信折起来,拿在手中摩挲,好一会,他才重新站到地形图前,沉吟道:“大战在即,我自然不能走。”
李瑶刚放下心来,就听那人又说:“我写封信,司南,快马加鞭送给不知,告诉他,要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就回乡下喂猪去!”
司南:“......是,属下明白。”
“你不明白,”赵时宴摇头苦笑,“那个女子聪明又倔,想拿捏她,不是易事。”说着,他提笔快速写了两行字,“告诉不知,必要的时候,骗骗她吧。”
思南离开,李瑶知道自己不该多嘴,可还是忍不住说:“将军,我说句话您别生气。”
赵时宴回头看他,“你说。”
“您也说她倔的很,周明望死在咱们手上,只怕,她不会原谅。”
“嗯,”赵时宴呼出口气,“要打南唐,周明望必须死,我知道对不起她,以后的事,看天意吧。”
“如果没有和北汉的一仗,大周可以和南唐真刀真枪来一场硬仗,咱们就没必要用这种手段杀了周明望。”李瑶叹气,“可现在,咱们不能再冒险,周家军不是善茬,只有冤死了周明望,周家军才会溃散,大周军就可以顺利拿下南唐,将军,这不是您的错。”
赵时宴摇头笑了笑:“兵不厌诈,我带兵十几年,自然明白,你不用担心我。”他看了眼躺在桌上的信,眼前闪过一张女子似嗔似怒的脸,喉咙好似被堵住,干涩难受,“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只能舍其一。”
“将军......”
“瑶叔,你能舍了方念茴,我身为大周主将,又有什么不能舍的?”赵时宴看向他,眼中一片清明,“国永远先于家,这个道理,新兵蛋子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