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宴再无心思多想,利落的从怀中掏出信号弹引燃。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响声,赵时宴飞起一脚踹开了门。
门内,周曼衣裙凌乱的匍匐在地,手中握着一根短棍,那根棍子的断端正插在孟坦胸口,鲜血把地板浸湿了一片。
另一侧,惜竹也喘着气,二节棍的锁链狠狠绞住孟坦的脖子,因为窒息,男子瘢痕遍布的脸青紫骇人,已然没了气息。
门被踢开的瞬间,周曼便看到赵时宴手执长刀,如地狱罗刹般闯了进来。
那一刻,她猛然脱力,仰头倒了下去。
“夫人!”
赵时宴一手把周曼抱起,又拉起惜竹:“走!”
伴随这声“走”,海面上突然爆发两声巨大的声响,船体剧震,惜竹险些站立不稳,那种熟悉的晕眩感又回来了。
“你放我下来。”周曼胸口剧烈起伏,掐了下赵时宴的肩膀,“抱着我你怎么打?我能照顾自己。”
赵时宴颠了颠,没感觉到什么重量:“无事。”
周曼又踢了他一下:“你无事我有事!快放下!”
这一脚还挺有力,赵时宴总算相信这个女人不是在逞强,把人放下来,又递过去自己的弯刀。
“见人就砍,会吗?”
周曼提着一口气,唇角轻轻勾了下,带点狡黠:“你且看吧!”
船上早已乱了,门外水匪的叫喊哭嚎声震天,有人在喊“大当家”,有人在大力拍门。
周曼看了眼满脸是血的惜竹,狠狠闭了闭眼:“开门!”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赵时宴下手毫不手软,刀锋之下没有活口。
周曼手起刀落,专挑脖子割。
惜竹刚才杀孟坦耗了太多力气,但对付几个水匪还不算吃力。
船舱一楼已经烧了起来,被火苗吞噬的水匪们嘶吼着在地上打滚,又本能的跳入大海寻求解脱。
而甲板上杀声震天。
金塬并没有跳海,他从一楼爬到二楼,站到周曼身前,一柄坎斧佛挡杀佛。
远处海面上,另一艘匪船已经被火海淹没,爆炸声时不时响起。
沈行费力的划着拖船赶向他的妹子。
一炷香后,他终于靠近了匪船,那些喊杀声也几乎听不到了。
海面除了木料熊熊燃烧的爆破声,好似已经没有别的声音。
“乔兄!妹子!夫人!”
沈行没那个本事爬上船,只能梗着脖子在下面喊。
“船要炸了!你们在哪儿!”
他焦躁的拍打船板,喊到筋疲力尽时终于等到一声回应。
“这儿...”
是乔岳!
紧接着,沈行便闻到了比刚才更浓烈的血腥味——
四个血人相互搀扶着出现在船边。
赵时宴先把周曼递过去,“接住她!”
接着是金塬,惜竹紧随其后,然后——
拖船支撑不住了。
赵时宴没什么意外的样子,翻身跳入海里,拉过拖船,尽可能快速的离开将要爆炸的匪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