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佑循着台阶向下,浓重的血腥气一阵阵扑面而来,窸窸窣窣的谈话声也入了耳。
“殿下真狠得下心,可都是美娇娘呢!”
“可不是,刚拉下来时,一个个哭的梨花带雨,那模样那嫩豆腐似的皮肤呦,我都没忍心下鞭子!”
“还以为殿下是可怜咱们辛苦要慰劳咱们呢,老子裤子都松开了!”
“哈哈哈!你现在也能松!”
“还松个屁啊,两天一夜,那些女人哪扛得住这里的手段,现在还能喘气的就只剩一半了!那一半也都是半人半鬼喽,老子可睡不下去!”
咚咚咚。
几个说闲话的杂役闻声看向门口,一见是许承佑,众人忙四散开。
其中一人笑着躬身上前道:“许侍卫,您来了?”
“嗯,怎么样?”
“嗐,小的们使出了所有手段,死了一批,剩下的也是一问三不知,至今仍是一无所获。”
许承佑拿出王府令牌:“传殿下的令,死的拉到斗禽厂,还活着的送往城外庄子医治。”
说什么送到庄子医治,其实这些人大多都废了,即使医好后也只有被卖掉的份。
“是,是,小人马上去办。”
“我与你一道去清点。”
杂役赔着笑:“怎么好脏了许侍卫的手,这些活还是小的们去做吧,咱们都是做惯了的。”
许承佑却直接抬腿走了进去:“都是为殿下办事,哪有什么高低贵贱,咱们快点做完,你们也好睡个安稳觉。”
杂役哪有不愿意的道理,于是几人一个一个牢房去点人,遇到那断气的直接拖到一边,还活着的就披着衣服扛出去。
许承佑焦灼的在人堆里寻找,直到看到半张熟悉的脸,一颗心才开始狂跳。
他握紧手中的刀,不让自己表现出异样,趁人不注意,他迅速在女子胸前点了几处穴位,随即轻巧的把人薅起来丢进死人堆里。
半个时辰后,几辆马车把活着的人拉出了府,另几架牛车驮着几十个死人向斗禽厂走去。
许承佑跟在牛车后面。
牛车车夫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一路上木然的念着阿弥陀佛,等到了地点,他才长叹一口气:“别怪我啊,你们早去投胎,这世道,还不如早死早托生,活着也是受罪!”说罢,就撸起袖子干了起来。
许承佑隐于暗处,忽略那些猛禽畜生大声咀嚼肉体发出的声音。
他浑身冒着冷汗,直到车夫走到最后一辆牛车前,许承佑才从暗处走出,口中吆喝着:“做什么呢动作这么慢,你这吵吵嚷嚷的,殿下还怎么休息!”
车夫跪地求饶,头磕的震天响,许承佑摆摆手一脸不耐:“快滚吧,剩下的我来!”
车夫巴不得快滚,也顾不上牛车,一溜烟跑走了。
许承佑咬碎了牙,忍住那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把剩下一车的人全部扔进去,最后抱着生死不知的文颂飞快逃离了斗禽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