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宋徵又情绪激动起来,将匕首插进了他的大腿之上,他怒吼着,眼眶发红,“你为什么弄翻了药,你为何来此!你为何绝了我的希望!!”
他该做什么,才能救她…
她不能死啊…可他该怎么办。
“什么希望啊…你在说什么,我好痛啊,宋世子,宋,你是我哥,宋大哥,你你放了我好不好,我保证滚的远远的。”忍着疼痛,南巫向他求饶。
宋徵看着他,又自嘲的笑了笑,“为何你这样的人还能活着,而我的蓝儿却昏迷着。”
说罢,宋徵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盒子,南巫见到盒子里的东西,顿时脸色大变,“丝…丝魇蛾…”
“没错,你应该很熟悉它,就让它爬到你的脑子里一点点吃了你的脑髓,叫你痛不欲生,想死不能死,想活不能活,让你日日夜夜饱受煎熬,让你承受万劫不复的痛苦!也只能赔十分之一的罪…”说罢,宋徵便将丝魇蛾放了出来。
“不!!”南巫吓得便要离开,可却被宋徵点住了穴,只眼看着丝魇蛾爬上他的手,又爬上他的脖子。
“你个疯子!疯子!!”
“你毁了我的药,你又没有药给我,你只能去死了…等你死了,我会把你的脑子剖开,把你的骨头剁碎,也好给门前的茉莉施施肥。反正救不了她,我也没有希望了…”宋徵的眼神逐渐癫狂起来,带着嗜血的狂热,眼底浮现深深的恨意。
说罢宋徵又便要去磨刀。
磨两把,一把杀了南巫,一把杀了他。
救不回时蓝,他也不想苟活于世了。
这人世间没有什么能让他留恋的了,反正他最后的希望也已经破灭。
“你是不是要救榻上的女子啊,谁跟你说没有希望了…”瞥见榻上的时蓝,南巫又尖叫起来。
他的眼神有了一丝变化,上前便扯着他的衣领,“说!什么办法!”
“你先把丝魇蛾收起来,我就告诉你。”
宋徵半信半疑的将丝魇蛾收了起来,南巫终于卸了一口气,已经满头大汗,他上前看了一眼时蓝,得知她是脑部问题。
又说道:“你直接把丝魇蛾给她用不就完了吗?”
“你放什么狗屁,你是知道自己今日要死,还想害死她吗!”宋徵一巴掌打了过去,便准备抡起拳头打他。
“她脑子受了伤,瘀血凝固,经脉不通,丝魇蛾虽说是吃人脑髓的东西,可它若是吃饱了灵芝仙草,是不会对人脑有害的,反而可以活动她的神经脉络,促进瘀血的吸收。”
“你又在胡说,你为何适才不说!”
“我也不知道你要救她啊,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娃娃若是死了,也挺可惜的。哎呀真的,世人只知道丝魇蛾是吃人脑髓的东西,可它吃过须臾草,须臾草本就是活络神经的好东西。将它引进她脑子里,半个时辰之后,点燃龙涎香,它自会出来,紧接着将它磨碎入药,给她服下。这么大补的灵药,你居然放着不用。”
宋徵还在犹豫,却又听到他说,“我人都这样了,还能骗你吗?反正看她的样子也半死不活的,你何不死马当活马医。”
“若是你骗我,你必将为此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他终究是妥协了,时蓝的气息一日日弱下去,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上天是眷顾他的,时蓝确实因此好了起来,却仍旧是昏迷不醒,可面色却好了起来,经脉不再紊乱,连宇文衍庆也说,醒来指日可待。
而南巫却因此也逃过一劫,跛着脚又趁着他不注意溜走。
时蓝既然没事,南巫的命留着又何妨,他不想血腥溅了她睡着的屋子。
他会一直守着她,不过两年而已,他等的了,五年十年又如何。
反正他便是要陪她到老的,日复一日就他们两个,也挺好。
他想她醒来看到的第一眼便是他。
当他回来的那一刻,站在门口的她,笑盈盈的模样,他便知道,他等到了。
他想他此生再也不能让她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