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蓝别过头,冷漠的抽出了手,朱唇翕动,“非要我说的明白些吗?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
听到她确切的答案,宋憬的意识深处像是荒芜了希望一般。
意识涣散整个人好似被抽空了力气,站起身,跌跌撞撞地离开。
门外一直观望的人影也一同消失了。
见他离开,时蓝敛眸,暗自言语,“他早些明白,便也能早日解脱,不是去往一个方向的人,怎么能同乘一艘船远行呢。”
她看着手中的香囊,喃喃自语,而后又很珍惜一般将手上的花瓣收好,就像是把过往都装了进去。
宋憬也不知自己如何走出的青竹小院。
心中升起无边的颓丧,绷紧了牙关,紧握着的拳头松了又紧。
内心深处似被挖空了一片,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一片一片,都是黑暗。
为什么要说出来,说出来才是一点希望都没了...
胸中似是压了千斤重石,脑中反反复复都是时蓝的决绝之语。
他的心好痛,痛的无法呼吸。
失魂落魄,想回到绛雪阁,却心不在焉的走到了观心堂。
正看见宋泊麟在训斥宋泊荣,宋憬自嘲的笑了笑便又继续向前面走去。
远处仍传来宋泊麟的声音,好吵,为什么这么吵!
“平日里的饭你是吃到狗肚子里去了,随手捡来的东西你也配在身上,还蠢的带人来搜自己家。我怎么有你这个弟弟!”
宋泊麟拿着剑便作势要劈宋泊荣。
宋泊荣连连求饶,跪着抱住了宋泊麟的腿,“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过我这一次吧…是那个婢女,那个混进我们府中的婢女!听说已经死了,死了就好!”
“我这次是舔着我这张老脸,卖着我的老脸,圣上才肯相信我们明襄侯府没有参与行刺之事,不然我定要砍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蠢东西!”
宋泊麟一脚踢开了宋泊荣,指着宋泊荣恶狠狠的骂着。
“兄长可是忘了,当年兄长未曾有明襄侯爵位的时候,是我带回来的黄金供大家开销,还有小时候一起在院中玩耍,是谁替你挡住了掉落的花盆,是谁的额头都开瓢了!”
宋泊荣见到他的态度,也有些生气,见软的行不通,便开始赖在地上,说起从前之事。
“现在一点点小事,兄长便要砍死我,那砍死我好了,娘临终前让你好好照顾我,你现在要砍死我,我去地底下找娘哭诉去,我看你怎么交代!”
宋泊麟自然是记得儿时之事,这也是为什么他如此纵容宋泊荣的原因之一。
可这十几年来,宋泊荣行事愈发荒唐,今日又差点连累的整个明襄侯府。
气急了,宋泊麟这才呵斥宋泊荣。
“来人,把二爷带回西苑去,这些日子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他再出府胡作非为!”
宋泊麟说的没错,玄越没有抓住刺客,宫中又死了太子妃。
郑相国日日上折要求严惩明襄侯府,认为明襄侯府窝藏刺客,要玄越治罪。
玄越十分头疼,明襄侯一家在朝廷的势力盘根错节,想要拔根而起,实是不能操之过急。
为了安抚郑相国,玄越只好下旨明襄侯府罚俸三年。
三年之内若有子侄后辈考取功名,一律取消其录用资格。
这其实就是明面上的罚,谁不知明襄侯府的三子早已都在宫中任职,而宋泊荣也无子嗣。
此惩罚形同摆设!
玄越不容郑相国多说,便允其家族有适龄的旁系子女,可请来给玄昭相看。
若成,则续位太子妃,无需通过秀选。